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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得本来就单薄,那一刀子够狠,裂开的锦帛里能看见翻开的伤口。
伤口里正往外面冒着鲜红的血液,鲜红的,刺人眼目的。
那一刀像是扎在自己的身上,封闭的容器被破开一道口子,所有隐忍的情绪奔腾而出。
她下意识地去捂住他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面上已经是冰凉的一片,她机械地摇头地,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了声音。
她喃喃说:“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话,你先离开。”
陆持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对她仍旧是笑着的。
“为什么要听你话?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死揪着陆持的衣摆不放,哆哆嗦嗦地说:“你不是答应我了,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吗,你又说谎。”
“我对你也没说过几句真话。”
陆持苦笑了一声,见旁边有侍卫走过来,直接拽着沈棠的胳膊,将她往后面挪动了一点。
侍卫见状,用绳子套住沈棠的腰,往后面一拽,直接将她从坑中拉出来。
“带她走,确定她安全之后,我就告诉你。”
虫子已经苏醒过来,歪歪扭扭的朝着他的方向涌去。
他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随意地用衣裳挥了几下之后,就索性放弃了。
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的后果是什么,沈棠也不例外。
当时死亡的阴影压在头顶上时,过往的恩怨没有了计较的必要,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死在自己面前。
“陆持!”
她挣扎着,要过去帮他。
才走了一步路,旁边的侍卫便反剪住她的胳膊,压着她往前面走。
山间响起女人凄厉的哭声,里面透着深深的无奈与绝望,给山间笼上一层暗色的悲伤。
声音往人的耳朵里钻,直叫人头皮发麻,然后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裕王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站过来,我告诉你。”
裕王看着坑底涌动的灰白虫子,变了变脸色,“你想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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