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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理了理身上衣衫,起身往楼上去。
她立在门口,略顿片刻,才抬手推开了门。
她推门入内后又紧紧阖上房门,才往里走去,房内满是血腥气,红药燃了支熏香,却不敢开窗。
做完这些后,她端起药碗,提群走近床榻,柔声道“世子爷,您这伤实在凶险,当真不请个郎中来瞧瞧吗?”
床榻上的人气息虚弱道:“金陵城的郎中,哪个不认得我,请不的。”
甄洛因着是早产,打小体弱,赵迢为了照顾她,跟着一位名医学过医术,勉强算个半吊子郎中,他这身上的伤口就是他自己处理的。
赵迢见她端着药,勉强抬手接下她手中药碗,一饮而尽。
“邢鲲的伤如何了?”
他问道。
红药回话说:“刑侍卫的伤应无大碍的,将养些时日就好。”
“好,你退下吧。”
赵迢摆手让她离开。
红药见此,只好起身离开。
赵迢的心脏与旁人不同,他的心长得偏了地方,因此秦彧那一剑虽是刺穿了他身体,却恰巧未伤到心脉,赵迢中剑后在尸山中撑着昏迷前最后一点气力,从腰间掏出齐王给他备的药服下。
齐王虽无雄才大略,可他有句话却是说的对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齐王早前就备好了假死药,给自己留了一份给赵迢了一份。
赵迢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不会用此药的。
他曾唾弃父亲此举,以为男儿浴血疆场,苟且偷生算什么好汉。
可那一日漫天血色,他倒了下去,脑海中一直想着,若是他死了,他的妻,他自小护到及笄的小妻子,要如何生存。
她那样容色倾城,寻常人家如何护得主,这乱世浮沉的时局,她一个弱女子怕是要受尽苦楚。
赵迢舍不得,他还未曾来得及掀了她的盖头,他还未曾与她白首垂暮,他怎么甘心。
赵迢服下这药,到了时辰便会醒来,只是他重伤,又不曾提前安排人手,醒来后便一直被困在停尸的军帐中。
这红药因念着此前对他的情意,从她昨夜伺候的那军爷口中套出了停尸的地方,又央着那军爷在营外不远处幕天席地好生伺候他一番,借机摸到了停尸的军帐外,她原想着最后见赵迢一面,却没想到他没死。
其实,若是秦军知晓军帐中囚着活着的赵迢,必会严加看管,一只飞虫也进不去,可众人皆以为赵迢已死,死尸罢了,便是被劫至多也就是想要给他好生下葬,再不会有别的了,因着这想法,那兵将才敢在军帐外不远处与人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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