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坐在这了,也没法子。
“朝烟,等我舅舅回京了,我就不再胡来了。”
魏王攥着她的手,垂眸慢慢地手,“要贪杯,也只贪这半个月了。”
“当真?”
朝烟问。
“我骗你做什么?”
魏王说。
“……殿下若能少喝两杯,那自是再好不过。”
她道。
殿宇中又安静下来。
回过神来,她才察觉到,方才魏王与她说话,似乎少了几分气势。
仔细一想,原是他不称“本王”
,而只说“我”
,平白叫他减了些高高在上的威严,从高殿上走下来了几步。
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欢喜在外头道:“殿下,洪太医来了。”
闻言,朝烟想起身从床边退开——殿内只有她与魏王两人也就罢了,横竖魏王自己也爱胡来;但若要旁人在,她可不敢当着旁人的面做出没规矩的事儿来,徒惹人笑话。
但魏王却不肯松手,还拽着她坐在床边,一边懒懒地抬起眼皮,说:“叫他进来吧。”
外头传来吱呀门响,欢喜领着洪太医进来了,小声道:“洪太医,这头请。
咱们殿下的胃心痛是老毛病了,不过殿下一直懒得打理身子……”
一个转身,欢喜就瞧见朝烟坐在床边上,正与自家殿下握着手儿的场面,他嘴巴里的话当场戛然而止,面上泛起一阵古怪。
反倒是洪太医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搁下药箱,给魏王行礼要诊脉。
这诊脉得在手腕上诊,魏王总算松了五指,朝烟几乎是立刻从床沿边上弹了起来,火急火燎地站到欢喜身侧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觉得自己做的屁股发烫,仿佛那块床榻上烧了红烙铁似的。
欢喜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又说:“姐姐,改日我请你多加两个小菜吧?”
朝烟拉长了脸,瞪他,道:“殿下身子没好呢,别叨搅到他。”
洪太医手脚利落,很快诊罢了,又开了药方子递过来,说:“三餐要吃的仔细,食须定时,不可过腻过重,酒也最好不沾。
脾胃旺,则四季不受邪。
还得好好养着。”
朝烟接过了,一扫眼见上头写着黄芪、白术、桂枝、茯苓等药材,知悉魏王又得挨吃药的苦了。
洪太医要走时,朝烟送他到长信宫门前,又趁着夜色,揣了一点小碎银子想递给他。
但洪太医却伸手拒绝了,只道:“魏王殿下于我有恩,这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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