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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后山的竹丛小径上,隐约有几道人影。
朝烟一瞥见那些人影,心便紧张地咚咚跳起。
她放轻了脚步,紧贴着柴房的土篱而站着,将自己的身影收至了角落中。
“魏王殿下,您要我去办的事儿,我可是都一一做到了。
只是先前商量好的那事儿……还作数么?”
翠竹林中,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嗓音,既不属于欢喜,也不属于魏王。
朝烟听了,目光微乱,咬牙凝神继续听着。
“我弟弟确实收了一点银子,可人在职上,不拿旁人的孝敬,便处不好关系,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魏王正坐在一块大石上,举着酒囊向口中倒去。
他喝得贪,眼下这酒囊已经见了底,任凭他再如何倒,也只有一两滴酒水了。
欢喜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再往前,则是个作便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面有急色地与魏王说话:“您要我给帝师牵个线,捎句话,这都好说。
只要您大人大量,别计较我弟弟拿人银子那点事儿。
……也不知,也不知是谁多嘴,竟拿这事来叨扰您!”
话到最后,中年男子的语气无比恼恨。
“你不用管本王是如何知道你弟弟贪污银两之事的,”
魏王丢下了空空如也的酒壶,慢条斯理道,“你只要记着,日后好好替本王办事就行。
明白了?”
“是,是,明白了。”
中年男子忙不迭地点头。
土篱笆后的朝烟听得入神,人僵硬不已。
她没想到,魏王竟当真是趁着出宫散心之时,前来与外臣会面说话。
且听他们言谈之间,魏王似乎知悉许多人的把柄,还以此为挟,要旁人替他办事。
他竟这样有本事?平日里酒醉糊涂、没规没矩的样子,原来还有如此的一面?
耳听得他们就要说完话,朝烟一提裙摆,忙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她走的快,那在翠竹林中冷汗涔涔的中年男子浑然无觉,犹自在向魏王讨好说话。
“殿下,我弟弟孝顺,是母亲最爱重的孩子。
他若是有个一二,我那老母亲怕是也受不住。
还请殿下看在我母亲从前伺候过贤敬太后的份上,便宽放了这事儿……”
他说的紧张,但魏王却不大搭理他,只是散漫地拿目光瞧着竹林小径。
中年男子心生疑惑,循着魏王的视线望去,却见那小径上空空如也,唯有一片土篱笆落寞而立。
“殿下,您在瞧什么呢?莫非是…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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