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上前几步,在床前半尺外停下,眼波流转,摇曳着点点星光,“师兄。”
我伸手按在秦峥替我披的外袍之上,“白道友。”
“白道友?”
白敛唇边笑意一滞,眼中光华明灭流转,将我细细打量了一番,柔声道:“师兄可是在生阿敛的气?方才这般……”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我在生气。
可笑,我生什么气?
他们又有什么值得我生气?
我又哪里配去生他们的气?
真是可笑至极。
我垂下眼睛打断道:“白道友说笑了。”
白敛瞳孔一缩,面色似是僵了一瞬,薄唇微微一抿,有若知晓什么,轻笑道:“师兄不必担心,前些时日无极便已查明当年真相,知晓师兄所受冤屈,决定除去师兄的污名,不日便可将师兄的弟子身份重新恢复。”
“再者执剑长老堕魔一事与师兄并无干系,我们断不会因此牵连师兄。”
嚯,不愧是白敛,就是八面玲珑舌灿莲花,这话讲得就不是一般漂亮。
我要是个好哄的,怕是会痛哭流涕的感恩戴德了吧。
可惜,我从来记仇。
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定罪,对我种种打压折辱,甚至不惜对我痛下杀手,要取我的性命……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错怪,便想轻易揭过?
呵。
未免也太过理所当然,自以为是了吧。
我心中冷笑连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我的面色却松动几分,抬眼望向白敛,目露希冀,轻声问道:“当真?那……白师弟也是这般想的?”
白敛连声道:"
我亦如是,我一直是信你的,师兄。
"
少有的带了一丝急切。
我嘴角微微勾起,动容道:“当真?”
“自然!
绝无虚言。”
白敛信誓旦旦,就差对天发誓了。
可惜他再怎么情真意切,我都心如止水,毫无波动。
甚至只要一看到他,我便心生恶寒,我生平最恨旁人轻我,欺我,纵然白敛从未对不起我,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妥帖温柔。
然而……然而我在无极所受种种磨难多半皆由他生,我若是对他升不起半点迁怒,那我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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