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吃?”
温衡温文一笑,和煦道:“我吃一串便可。”
说罢他便捧着那串咬过一口的兔肉细细咀嚼,神情温柔,竟有几分吃到什么龙肝凤髓一般的幸福之色。
我拿着肉串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大抵是被温衡拿灵气护着,那兔肉犹若新烤制一般,带着烫气。
这顿饭我们吃得不算快,待我们吃罢,天色已暗,温衡在地上铺好了毯子,在溪边洁过面净了口,我便回了篝火边上睡下。
这一觉,我睡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翻身而起,篝火尚温,而我身边却没有温衡身影。
夜风吹过,遮天蔽日的林叶斜斜洒了碎砂似的月辉。
我循着细微的水声,一路行至溪边。
“师兄?”
温衡解了衣,散了发,背对着我,露出精干结实的脊背,一头乌黑的长发泼墨似的散在身后,飘散在水面上。
我只看了个囫囵,便无端得觉得有几分面热,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故而我没看见温衡黑发之下遮掩住的道道鞭痕。
“谁?”
温衡若有所觉,喝声道。
我一惊,不由倒退半步,慌乱抬头,温衡已然披上外袍,上了岸,除去因为未竖冠而散落的发,与略显微乱的衣,他仍是一派端方雅致的仪态。
“是我。”
“你怎么来了?”
温衡缓了脸色,温声道:“可是夜深地寒无法安睡?”
我摇头又点头,道:“我醒来不见师兄,便来寻了。”
温衡长睫低垂,遮了眼,闻言一笑,“不必担心,师兄不会抛下乐生不管的。”
我哪里是挂心这个,我只是害怕你……
夜色已深,溪风阵阵,吹来了淡淡腥气,血的腥气。
我脸色一变,顾不得逾距与否,扯开了温衡的衣襟,温衡还未来得及包扎伤口,所以我一眼便看清了他身上那一道自左侧胸膛蔓延自右侧下腹的狰狞剑伤,我的动作忽然凝滞了。
是了,我竟忘了,师兄身上有伤。
我竟忘了。
我怎么能忘了。
鹤崇的那一剑,
我心头酸涩,眼眶渗出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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