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在风中大吼,“大国师去主持大葬,却把百官都赶回来了,然后供奉院的人带着大国师的旨意出现,说宫中危险,那个时候喜公公已经带着您和其他宫人等在宫门后,得到旨意立刻召来我们禁军,护送您出宫啊。”
新任禁军统领是个寒门出身的老大粗,经常被文官嘲笑不会说话。
以前车元文觉得还好,但今天他发现自己也听不懂新任禁军统领说的话了。
把百官赶回来、宫中危险、护送出宫……是什么意思?
车元文转头去瞪太监总管,心中想起的,确实过去无意间从宫人那里听到的传闻。
据说他皇叔爷爷掌握着宫人中的一股力量,甚至能通过这股力量左右皇帝的意志,就像是大年初一那天,他父皇莫名其妙大病一场……
现在,这样的手段,也被用在他身上。
年少的新皇不能说他没感觉恼火。
虽然他的确年纪太小,无法独立,也不能挑起大梁,但他这么努力了,皇叔爷爷至少可以……至少可以多信任他一些啊。
他又不像父皇那样会拒绝皇叔爷爷的要求,为什么他要瞒着他呢?
车元文心中想哭,但面对这么多大臣,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动摇来。
只能僵着一张脸,继续问:“皇叔爷爷在哪?“
“大国师还在皇陵。”
禁军统领回。
其他见到车元文出现的大臣们也围了过来,却没有一个向车元文控诉大国师将他们粗暴从皇陵赶走的行为。
大臣们面含忧色,七嘴八舌讲述他们觉得不对的地方。
“常言道事不过三,今日这么多变故,绝不是偶然啊圣上。”
“虽说皇陵有太.祖之灵庇佑,任何邪魔外道绝不可能侵害龙子龙孙,但大国师一个人带着太.祖的棺椁进入皇陵,实在太冒险了!”
“宫中为何危险,大供奉院也不曾给出原因,所有祝师一问三不知,户部每年拨那么大一笔银子,养的都是木头人吗?”
“安静!
安静!
我听不到圣上说话了!”
被上万只鸭子包围的车元文表面镇定,内心担忧非常,正要拉上几个人细细询问,就听到一声——
轰隆!
大地在震动。
大道上人仰马翻,一辆黑铁大车被发疯的马带着翻倒,里面的大臣没有一个逃出,惊叫声穿刺云霄。
禁军也没有几个能站稳,马背上的人纷纷滚到地上,而受惊的高头大马仰头长嘶,抬起蹄子又重重踏下,片刻便制造出好几场血案。
车元文乘坐的玉辂倒是不负白泽局工匠的吹嘘,就算地面再如何震动,车厢里都只有些微的感觉。
然而让庆幸的李御医和太监总管勃然变色的是,新皇竟然直接从车窗跳了出去。
“圣上!”
车元文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却没有理睬。
他一落地,就猛地将一个摔倒的禁军士兵从地上拔起,让他从马蹄下捡回一条命。
下一刻,他冲向街边一座三层楼高的酒肆,运起内息一掌拍在酒肆门前生出树枝状裂纹的粗大立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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