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她爹也是叫你惯的。
夫妻打仗常有的事儿,可哪有他这样次次都把媳妇往死里打的?你这个当老婆婆的,每次儿子打媳妇就在一边猫着,等打完了才哭天抢地的,有啥用?”
那徐寡妇只会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半句话也不会说。
恰好这时候胡霁色过来了,问:“怎么了?”
徐寡妇急道:“霁色丫头啊,你快跟我去瞧瞧我那儿媳妇啊!”
说着,一把拽起胡霁色的手,心急火燎地就往家里赶。
胡霁色提着药箱子,虽然是小的,但也是木头的,很有些沉,被她拖得趔趄了好几下。
但考虑到病人家属的心情,她也就没有抱怨。
这徐寡妇的家是两座土坯房,外头也用篱笆围出了个院子,种些庄稼养些鸡鸭啥的。
但屋子是又老又旧,院子里也是稀稀拉拉的,很显然,庄稼家禽伺候得都不太行。
胡霁色这段时间跟着胡丰年出来走动,对各家的情况也都有所了解。
她知道这家的儿子是个酒鬼,根本不干活,恐怕是婆媳两个操持着地里和家里,所以才这样。
她并不知道李氏已经收了诊费,心里却是想着,按照胡丰年的规矩,这样的人家医药费都是要折上折的。
只是她到底也就听说了两句,等走进她儿媳妇和儿子的屋子,才发现,事情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这个不过巴掌大的屋子里杂乱无章,地上还有一把断了腿的板凳躺在那。
刚进了门,就已经闻到那被土炕的热气带出来的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酒气。
徐寡妇的儿子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显然是宿醉未醒。
而病人……
竟然是个肚子高耸,满是是血的孕妇!
胡霁色只觉得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孕妇,道:“多久了?”
看那肚子,起码七八个月了吧!
徐寡妇嘤嘤地哭道:“八月了。”
胡霁色连忙扔下药箱一路小跑过去。
先前胡丰年教过她把脉,她学得不算好,但判断生命体征还凑合。
患者的脉搏已经很弱了……
虽说人看起来现在鼻青脸肿,但胡霁色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张板凳,心想,她男人不会是拿那张凳子打她打断了凳子腿吧?
正想解开妇人的衣服具体检查一下,就听那妇人嘤咛了一声,然后抬起青紫一片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胡霁色发现她的肚子正在剧烈地收缩,心中暗道不好。
她连忙道:“你去再找个稳婆来。”
徐寡妇结结巴巴地道:“稳,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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