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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话掷地有声,陆东山无处可逃。
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一针一针扎到陆东山心里。
没错,只要他和白川相爱,他就迟早逃不过这一遭。
陆东山双手交叉抱在一起,紧张地搓了又搓,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挺直后背,沉声道:“他腿不方便,坐轮椅,不能走路。”
顿了顿,陆东山又补充道:“不是得病,是车祸。”
不大的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时钟的声音都隐匿在了这份寂静之后。
陆东山低着头,一动不动,不敢看妈妈的脸色。
而陆妈妈一言不发,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毫无热气的玻璃杯。
许久许久,陆妈妈终于发出声音。
“车祸……?”
她反问,嗓音苍老而颤抖。
陆东山迟疑了几秒,然后“嗯”
了一声。
这声音仿佛一道闷雷,让陆妈妈头皮都炸开。
她好像模模糊糊地听懂了什么,又下意识地希望自己没有听懂,她看到面前放着一个水杯,就手足无措地去拿,却仿佛丧失了全部的力气,浑身颤抖,让戒指和杯子碰出细碎的声响。
“是车祸,”
陆东山干脆破罐子破摔,“大概是伤了脊柱,虽然一直没有确切的诊断结果,但是耽误了这么久,复原的可能性很小。”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妈妈语气中带着一些绝望和挣扎。
“就是……搬到这边之后。”
陆东山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他飞快地挪到妈妈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又哀戚地喊了一句“妈”
。
高大的儿子靠在母亲肩头,莫名有点委屈。
“我知道您听了之后肯定生气,”
陆东山小声说,“我也不想让您难过,但是我……这没办法啊,妈,我也没办法。”
爱上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抑或残疾,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这是天意,是命运。
……
……
陆妈妈走了,没吃饭就离开了儿子的家,她留下了新房的钥匙,却执意带走了那条麻灰色的厚围巾——她把围巾使劲塞进空荡荡的大挎包,脸上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奈,陆东山在旁边看着,无话可说。
晚上,陆东山敲开了白川家的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书房的光亮透过来,让他将将看清白川似湖水一样的眼睛。
“伯母回家了?”
陆东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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