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将孩子放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小树假装闭上眼,“睡着啦,”
等他一松开又马上睁开,咯咯笑,“爸爸我骗你的!”
厉醒川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看见他笑了,小树轻轻扯住他的袖口,“爸爸,你不是说好朋友不能打架吗,为什么要打叔叔啊。”
“那你为什么打雷雷。”
厉醒川天生是个辩论家。
小树一听,马上无话可说了!
雷雷是他的好朋友,可他们在幼儿园一周要打两架以上,有时候他赢有时候雷雷赢。
他鼓着脸道:“谁让雷雷老用我的画笔,那是爸爸给我买的。”
“男孩子不可以这么小气,要懂得分享。”
“可是……”
小树不服气,嘟囔半天之后坐起来挂住他的脖子,“可是我好喜欢那盒笔,不想跟别人分享。”
说完就把脸靠在他肩上,小声重复:“那是爸爸给我买的。”
厉醒川揉了揉他的头:“不能再跟雷雷打架,听到没有。”
“听到啦,老师还让我们手拉手。”
他脸一红,“我早就原谅他了。”
父子俩说到这里,外面的大门忽然作响。
小树懵懵懂懂:“叔叔走了吗?”
厉醒川没说话。
“他会原谅爸爸吗?”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那叔叔还会再来吗,”
小树的担心写在稚嫩的脸上,“他答应给我讲故事的。”
那头小鹿还被困在警察局。
厉醒川把两条细软的胳膊从身上剥下来,将他重新塞回被子里,直到关灯离开也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
—
周一,送小树到幼儿园后,他开车上班。
因为选址早,设计院坐落在城区中心地带。
这么个面积不大的老旧小院,夏天墙外攀满爬山虎,冬天枯叶挂雪,银褂子一样披在外面,跟金融公司的那些个摩天大楼格格不入。
把车停在后院以后他扣上袖扣才下车,路上遇到不少同事,衣着都比他随便,也几乎都比他年纪大。
现在是市场经济,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市级设计院,很多年轻人更倾向于去上市地产公司打拼,像他这样开着好车来拿低工资的不多。
因为长相英俊,身上带着土木男那股严谨认真、负责务实的特质,刚来的时候院里不少人积极地给厉醒川介绍对象,什么自家侄女领导的闺女,卯着劲往他身上招呼。
他也没多费唇舌拒绝,只是挑了一天把小树带来,跟着自己吃食堂,坐旁边看他作图,有人问起他就如实以告。
自那天起,上门介绍女朋友的就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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