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本是赵皇后生前同他的温情回忆,只是一转眼之间,赵皇后满脸血泪的问他为何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儿子。
惊恐的睁开眼睛,便听到田颂惊喜的声音和一连串的脚步声。
是太医进来替他诊脉。
“前朝如何了?”
太医退去后,宣平帝吃力的做了起来,声音嘶哑。
“几位王爷同首辅,六部尚书合议,推举淮南王殿下暂行监国之职。”
宣平帝闭了闭眼,问了句:“老大他,如何了?”
“楚王殿下他在府里不得出,有些郁郁,不过并不曾受过苛待。”
田颂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朕梦见元娘了。”
元娘是赵皇后的名讳,田颂听到皇帝这么说,只恭敬的弯着腰,顺便给宣平帝递了杯清茶。
“他责怪朕,为何没能护好祀儿。
朕对不住她。”
他声音哽咽,闻者伤心。
“陛下如此伤心,若皇后娘娘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田颂能坐到御前总管的位置,自然是能体察圣意的。
“若是陛下担心楚王殿下,不如叫殿下入宫来侍疾,想来殿下也极惦记您。”
丝毫不提之前下毒之事,仿佛这是天底下最为亲密的一对父子。
于是之前炙手可热的淮南王府,在楚王进宫侍疾之后,又变回了之前门庭冷落的样子。
五月份的京城热了起来,秦飞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纱裙,手中轻摇着一把白玉柄的山水图案团扇,坐在淮南王府的凉亭里吹风。
凉亭建在湖中央,周围是长势极好的大片荷花,一阵夹杂着花叶清新气息的风吹过,抚平了天气带来的烦躁。
“又见他们父慈子孝,什么感觉?”
秦飞烟问的漫不经心。
“不早该习惯了吗?”
秦之冽笑着轻声反问道,丝毫不见被夺监国权利的阴霾,他悠悠的煮着茶,时不时喝一口。
秦飞烟见状,也端起自己茶杯喝了一口,却发觉自己的竟是花茶。
皱皱眉,却见秦之冽端起另一只茶壶,给她的花茶续杯。
“早听我的,你此时位子都坐稳了。”
秦飞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早早的便提议不如把枯荣草换成更猛烈的毒药算了。
秦之冽一如既往的笑笑,没有接话。
父皇多年的积累,若不能抓住机会一举即得,那他们兄妹面对的,将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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