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踱过去挑鸟儿,一指那只凤头画眉,“它得带上,这小东西,学什么像什么。
还有那红子,我就指着它叫我下炕了。
”
定宜低头看两只笼子,做工很精美,都只有拳头大小,鸟儿装进去恰好够一个转身。
那两只点名带上的命不好,她只有尽心照料着,能不能活,得看它们的造化了。
她应个嗻,“奴才备了小褥子,实在不成就把它们包起来,拿手炉捂着也成。
就是怕太冷,鸟儿不愿意开腔怎么办?”
王爷的眼神充满鄙夷,“那就得瞧你的了,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伺候它们?”
定宜给回个倒噎气,垂首道是,“奴才明白。
主子,那咱们明儿什么时候上路呀?”
王爷掏掏耳朵说:“十二爷规矩多,卯初点人头,点完了三刻就动身。
你说这气候,听听那季鸟儿叫的——‘伏天儿、伏天儿’……人都给鼓噪死了。
”
七爷说的伏天儿是种绿色的小知了,因叫声为伏天儿得名。
定宜知道他不痛快着呢,玩家子,遇上一回差事就浑身不对劲。
她笑着开解:“您消消火,往北边去指定是个苦活儿,可要是办好了,您就给朝廷立了大功,皇上还往上提拔您呢!
让您做铁帽子王,将来小贝勒袭您的爵,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多好呀。
”
“他们舒坦了,难为我这阿玛。
”七王爷一梗脖子,“高祖的子孙,要江山自个儿打去。
我这辈子,封了王就不错了,像老十二似的挣个和硕亲王,糟蹋一对耳朵,再贴我一百万两黄金我也不能干。
”他在凉棚边沿的雕花栏杆上坐下,两手撑着问他,“你和十二爷交情不错,常来常往的,听见他说我什么没有?”
定宜把加了水的瓦罐挨个儿端进笼子,天热,有的鸟爱干净,一天要洗好几回澡呢。
听见七爷这么说,回头道:“没有,您太抬举我了,十二爷有话也不会和我一个下人说。
他是您兄弟,您比我知道他,议人长短不是君子所为。
再说了,您有什么可让人背后数落的?我以前老觉得您不易亲近,其实您是大好人。
您不是那种爱耍心眼儿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品,没得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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