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策到底朝他走了过去,他吓得往后退一大步,抻着两手说:“十二哥,你别动怒,别错杀忠良……主谋不是我,我不过是从犯。
你要算账找皇上,是他出的主意,他们指使我这么干的……”他觉得有性命之虞,踮起脚尖叫定宜,“十二嫂,不是我存心捉弄你,你快救救我,别叫十二哥动粗。
”
定宜一时傻了,倏忽之间峰回路转,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站起来,仔细感觉是没什么异常,可是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你说朝中有人弹劾十二爷。
”她怔怔看着弘巽。
“没错儿,是有。
”弘巽咽了口唾沫,“还不止一个,个个言之凿凿。
”
“那你给我看的通敌文书呢?不是十二爷写的吗?”
他被逼到的牛皮围子边上,躲在圈椅后说:“是十二哥写的,那是他写给喀尔喀首领,命其协同作战的信,你看不懂,正好拿来一用……别、别……亲哥,你别发火,听我说。
”
弘策哪儿还听得进去,都快被他气死了。
刚才的事是儿戏么?这样受人愚弄还是头一回,叫他伤心,叫他痛不欲生就是他们的目的?
“你给我过来,我手上留点劲儿,保证不打死你。
”他勾勾手,“过来。
”
弘巽可不傻,坚决说不过去,“没错儿,从十二嫂离京我就跟着她了,要不戈壁滩上她能逃过狼口?能那么轻易混进我营里?我可是一路护送她到你身边,你还得谢我……要怪怪你们先前闹的那出,捅到阿玛跟前了。
阿玛说这姑娘来路不正,是冲着老十二心善,利用他给温家翻案,不是真心爱他。
二哥说不是,他早被皇后枕头风吹顺了,就替十二嫂说好话。
阿玛不信,爷俩杠起来了,最后说怎么办呢,就设个局,让人往里头钻……”弘策拿本书砸过去,砸中了他的脑袋,他哎哟一声,捂着脑门说,“孩子!
弦儿!
那是沙桐泄的密!
他见天儿盯着山老胡同,这回没上漠北来,在温家大院看孩子呢!
还有老七,他也有一份!
你们不能怨我一个人,我憋得比谁都辛苦。
这下子好了,事儿过去了,我写信回京,十二嫂甘愿替死,皇阿玛也没话说了。
那什么……我总得试试,我也不放心呐。
十二嫂,得罪之处您海涵,我也疑心过您,您干得好,您比男人还仗义呢,我服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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