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也点头,“是这话,七王爷不好打发,你要去求他,赔钱,你没银子,他让你顶替他的狗,你干不干?咱们外头再活动,最后还得到他手里,绕不开的。
没他的钧旨,谁敢随便放人?”沉吟片刻问,“你上回脱险是十二王爷保的你,是不是?这么说来也有渊源,要不你再去求求他?醇亲王是个善性人儿,只要他肯帮忙,事情就妥了一大半了。
”
定宜忆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实在没想过有再打交道的机会。
也不知道怎么,心里怕得厉害,搓着手说:“上次就多亏了人家,这回再去求,怎么像讹上人家了似的?”
“你不想救你师哥的命啦?七王爷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晚了就得准备棺材收尸。
这会儿别顾什么脸了,脸值几个钱呐,先把人弄出来要紧。
”
“那门包儿①呢?给多少为宜?”定宜哭丧着脸说,“没门包儿,连门都不让人进,王府不都这样吗?”
白师爷说:“那不要紧的,十二王爷治家严,太监都受过训斥,谁敢拿门包儿,谁就卷铺盖滚蛋。
趁着天还不晚,你赶紧去,上那儿找个叫关兆京的,他是王府管事,你和他提我,他不会难为你。
你托他给你传话,先想法子见着王爷。
我这儿上贤王府外转转,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消息。
要是夏至命大,至多受点皮ròu苦,也无碍的。
”
定宜忙道好,“给您添麻烦了,等我师哥出来了,我让他好好谢您。
”
白师爷摇头说:“那都是后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找我来,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
两人出门奔一个方向,七王府在德胜门内大街,醇亲王府在后海北沿,相距不算太远。
到了地安门那片分道儿,定宜一个人沿什刹海往北,边走心里边打鼓,也不知道贸然登门能不能见着醇亲王。
万一人家歇得早,等她到那儿已经睡下了,那她怎么办?夏至这一夜又怎么办?横竖祸到临头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是偷狗的话说不出口,让一个王爷给贼当说客,别没等她说明白就给轰出去。
太寒碜了,可也没旁的法子。
放眼往前看,高门大户就在不远处,檐下挂着大红灯笼,台阶两旁蹲两座巨大的石狮。
王府常年不开正门,只有婚丧嫁娶才走那儿,平时进出有阿斯门②,因此那六扇朱漆大门伴着纵九横七的铜门钉,就显得格外气派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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