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我都瞧在眼里,正想辙敲山震虎,他们自己撞到刀尖儿上来了。
怎么样,伤着哪儿没有?”
“回王爷,没有。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退到一旁,勉强笑道,“您瞧我上回还说往后不会让您担心的呢,才几天功夫,又出这样的纰漏。
”
他那回说的,弘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人有走窄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一世顺畅。
至于担心,算不上担心,只是习惯成了自然。
他遇见点什么,自己就跟按了机簧似的义不容辞,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你救过一个人的性命,与他有再造之情,便想看他长久无虞地活下去。
不过这孩子委实不容易,一步一个坎儿,连一处当值的都要戏弄他。
弘策搁在桌沿的手肘挪了挪,五指慢慢拢起来,淡声道:“这事不和你相干,都因他们而起,你没什么可自责的。
我让底下人备了水,今儿你就在我这里洗漱。
不过我也得劝你一句,出门在外不及在家方便,万事不要太计较。
同僚相处贵在一个和字,兴许开头难,时候长了,融入了就好了。
”
定宜脸上难堪,半是窝囊半是伤心。
连他也觉得她矫情,或者别人看来是有些,里头缘故只有自己清楚,但是和谁去说?都说她小气放不开,姑娘遇见这种事能放得开的,只有勾栏院里的粉头子。
也用不着解释,越解释越难过。
不过十二爷人是真好,王爷的屋子借她洗澡,难怪钱串子他们阴阳怪气的。
他先前让她带上衣裳她就知道,本来想推辞,再琢磨琢磨还是厚着脸皮接受吧。
现在不是处境艰难吗,到处是人,躲到哪儿才能收拾自己?一脱就落别人的眼,要是不洗呢,出了一天的汗,身上布条子湿了干、干了湿,摊开恐怕要浮盐花儿,实在黏得非常难受。
她躬身应了个是,“我也知道自己不足,太疙瘩了,给王爷添了麻烦。
往后我会好好和他们处的,请王爷放心。
那这回我就叨扰您了,叫我光膀子在他们跟前擦洗……我不习惯。
”
弘策一直觉得混迹在市井里的小人物没那么考究,别说他们,就连布库场上的亲贵们,大汗淋漓后宽衣解带,也不会刻意避讳。
这小子活得精细,大概和年纪小有关吧!
可要说小,再过一个多月也十八了,还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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