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冲石之轩深施一礼“石师请恕弟子今次要无礼了。”
对石之轩他仍然畏惧,可怕归怕,该做的事一样要做,该护的朋友仍然是不惜一切要违护帮助的。
徐子陵眼见候希白竟为了他胆敢硬抗生平最畏惧之人,亦觉心头一暖,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劝他。
石之轩轻轻摇头:“希白啊,花间派心法乃是周旋世情之中,出于世情之外,你竟然如此执着于朋友之义,太过着象,只怕永远不能成大器啊。”
候希白坦然道:“恕希白斗胆,错的只怕是石师,花间派最高的心法就是珍爱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而不求拥有独占。
至于什么天下第一盖世霸业全是虚幻,从不入花间派弟子之心,朋友之义实为人世间最美好的一种感情,希白的执着也是任何花间派真正传人都会坚持的执着。
石师虽是天纵之才,但所学太多太杂,心中把太多的大业牵挂,在花间一派上只怕已入邪道,反难更上层楼了。”
石之轩万万料不到自己的弟子竟然胆敢教训自己,可心中细思,却又没有一句是错。
为了自己的武学修为,为了成就不死法印,为了将圣门一统,为了夺取天下,他枉费了多少心机,最后总是人算不如天算,却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都给毁灭了。
他离那成败随意出入自然洒脱自在的花间派心法已然越来越远了。
思来想去,心中一阵阵黯然。
但他是盖世魔王,立刻警觉,暗觉不妙。
他本来满怀杀心而来,偏被徐子陵无情一语,真戮心头最大的伤痛,又因候希白一番发引发阵阵怅然之情,以致于心志动摇,几为人所乘。
到底是这两个青年长进了太多对自己已造成这么大的威胁,还是自己在连番失意下已然心神失守,远不如前了呢……
他心中一生怀疑,忙暗暗提醒自己不可沉湎于失意中,冷哼一声:“好啊,如今也知道教训起师父来了,你可知我的弟子背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随着话语声他徐徐移动雄伟的身形,请徐子陵和候希白同时看见他身后那血淋淋的人头。
杨彦虚!
宇文伤眼见一刀劈来自己避无可避迎不及迎,不得已手中运力,将宇文仕及的尸体抛了出去,任其被刀光绞为两断。
他才有机会急退至尤楚红三人身旁,但眼看着自己本家骨肉至死仍不得全尸,他心中所受的打击之重可想而知,对家族,对自己的信心几乎丧失殆尽。
过度的激动和愤怒令得他全身微微发抖,可又知道面对的敌人有多可怕,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又不得不咬牙苦忍,只是赤红的眼眸中已几乎冒出火来。
尤楚红独孤峰独孤凤也与宇文伤并肩而立,摆开架式,可眼前之敌实非等闲之辈,虽然如果仅以实力而论他们几个加起来也绝不输人,可仍是不由得不满心紧张。
普天下一刀能有如此之威者除天刀宋缺外尚有何人?
这一刀之威已是震憾人心,更何况宋缺的突然出现在心理上对他们也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他们煞费苦心等着宋玉致落到他们套子里来,可谁知他们自己已踏入了宋缺的陷阱,当他们以为宋玉致上了他们的船由他们掌握时,宋缺原来早已潜伏在底舱了。
不过是弹指之间,他们之中一个一流高手已然全无反抗余地的丧命在天刀之下,若非宇文伤当机立断,刚才也难以在刀下超生。
这般一想,心中已觉颓丧,面对如此强敌,生起莫测高深难以抵挡之感。
突然现身的宋缺却只是静静站在对面与他们对恃而立,他的体型像标枪般挺直,身披青蓝色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绕扎成髻,右手执着一把看来古朴黝黑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刀。
可是此刀在他掌中,便是天下莫可与敌的神器。
他刚才斩杀一个名动天下的高手,却只如无事一般,左掌轻轻抚刀。
动做从容悠闲,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