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希白心中一凛,更加了千万分小心,眼看着绾绾入了一所民房,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偷窥室内。
室中原已有一男子正负手背窗欣赏墙上的书画,听到声音,头也不回:“绾儿终于来了。”
候希白心中剧震,那声音无比熟悉,正是授他绝艺的恩师,以一人之力把天下搅乱的邪王石之轩。
绾绾淡然说:“我方才得知三个消息,不知邪王可会有兴趣?”
“能令绾儿提起的必是大事了。”
“第一件是突厥的可达志奉颉利大汗之命正赶往长安,从我布在皇宫中的人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李渊正和颉利密谋什么事?不知赵德言可曾参予其中。”
“颉利的大事哪一件不是赵德言策动,以我石之轩在圣门的地位,他赵德言要想取代诚是做梦。
突厥对中土有虎狼之心,李渊父子偏一再和他们亲近,真是自寻死路。”
“第二件是宋玉致离开宋家山城,随身并无太强的保护力量,而今李家似乎有向她下手的意思。”
“李渊父子奇蠢如猪,宋缺何等人物,让女儿离山,必有用意,岂会随意予人可乘之机。
李家只怕白费心机。”
“第三件事,就是徐子陵回中原了。
如今正与寇仲在一起呢。
寇仲似乎为了他而延迟了对洛阳用兵。”
石之轩哈哈一笑:“原来是他回来了,那样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宋缺的心意我可以猜出一二来,至于寇仲,真亏得他,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整治李世民。”
绾绾微笑道:“邪王果然不凡,一眼就可以看穿事情的实质,而如今天下风云变幻。
各大势力都将有大动作,一切都是因徐子陵回中原引起的。
就是邪王怕也会生起再试身手的兴致吧。”
石之轩转过头来,目光凌厉无比,沉声说:“那小子,我屡次饶他性命为的是青璇,谁知他最后竟然扔下青璇,一个人去周游关外各国,如今他回转中原,我岂能放过他。
只是,怕绾儿你不舍得呢。”
绾绾神色自若:“邪王要杀他,难道绾儿就不想杀他不成?”
石之轩微笑:“绾儿何必欺我,这小子也不知有多大的能耐,竟能令得圣门和静斋最杰出的弟子同时对他另眼相看,就连我的女儿眼界何等之高,待他也自不同,绾儿莫非以为瞒得过我。”
绾绾神色全不变化:“这种事有何欺瞒必要,祝师何尝不是深爱邪王,可是她生平最想杀的亦是邪王。”
石之轩大笑不止:“好一个绾儿,真不愧是玉妍的好弟子。
圣门年轻一代中无人可以胜你。
也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合作对象。
当然,我圣门并无道德拘束,哪一天你认为有把握了,自可以杀我为师报仇。”
绾绾含笑说:“不必邪王提醒,绾儿不会忘怀的。”
“好,我要去寻他霉气了,绾儿是与我一起去,还是分头行动。”
“绾儿独来独往习惯了,到了地头再与邪王会合吧。”
随着话语声,她已如幽灵般飘出室外去。
石之轩不动卓立如山,良久方一笑道:“出来吧!”
候希白自从发现是他后,已不存逃过他耳目之心,闻声飘然入室,拜倒道:“师尊。”
因他天性洒脱,此刻虽处险境,倒也不显狼狈。
石之轩冷冷望向他,目中光茫,阴晴不定。
候希白外表虽然不显惧色,但心中确实忐忑,知这位师父行事邪门杀人无常,随时都可能出手杀了自己。
终于,石之轩开了口,声音比想象中柔和许多:“希白留在巴蜀可是为了保护青璇?”
候希白全身一松,知道师父终于心软,他又逃过一劫。
“希白去吧,以后莫要再管为师的事,安心在巴蜀做你诗酒风流的多情公子,不要插手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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