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扬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朝祁愈小腿踹去,“操,你故意逗我呢。”
窗外格外安静,小城里比不了大城市,大多人家都早早闭了灯。
冯嘉扬也忍不住乐了,十多年又一次在这个家里体会到温情这个词。
烧烤来得很及时,冯嘉扬撸起袖子把串拿出来摆好,又拿起一串蜜汁鸡翅递给祁愈,说:“还是上次那家,那天看你挺喜欢吃鸡翅,这次点得多可劲吃吧。”
祁愈接过串咬了一口,想起江东南的话,别扭道:“之前在酒吧那次......”
冯嘉扬喝热了,干脆把上衣脱个干净,“呦,想起来了。”
祁愈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冯嘉扬笑道:“过去的事都不提了,不过我挺好奇你们好学生也都这么野吗?”
祁愈抬眸看向冯嘉扬:“怎么?”
“简直是刷新了学渣的三观啊。”
冯嘉扬说。
祁愈笑笑:“没见过好学生喝酒啊?”
冯嘉扬如实回答:“那倒还不至于,就我哥们何翕,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那逼什么都干但每次考试照样还是班级前五,可惜就是数学不好,跟我半斤八两吧,要不我也不能找孙猴子那货......”
冯嘉扬及时刹住车,要不是孙庆一那货他也不能连累到祁愈。
他心虚地瞥向祁愈,见他认真地啃着鸡翅并没有往下接的意思,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电视里播放的是家庭伦理剧,养了二十多年的亲闺女突然有一天发现不是亲生的,亲生父母上门要钱,养父母闭门不见,善良的女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电视剧正巧播放到一家人正伤心的抱在一起,祁愈感觉不适,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机。
房间里又一下子陷入安静,祁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余光忽然瞥到挂满墙的奖状,有点好奇:“你小时候学习不是挺好的吗?后来怎么不学了?”
冯嘉扬不想跟别人讨论自己的事情,但今天可能是因为酒精有点上头,迷迷糊糊地对祁愈破了例,感叹道:“我小时候学习真的挺好。”
他沉默了会儿,视线转向祁愈:“还真不是我吹,那时候我在班级里还有外号呢。”
祁愈来了兴致,问:“什么外号?”
冯嘉扬笑笑:“小算盘,那时候我是我们班算数最快的,五十以内的加减法没人能比得上我。”
祁愈咬了一口鸡翅,半天才又接了一句:“你说的是几年级的事?”
“一年级,”
冯嘉扬瞪了他一眼,“你别想讽刺我。”
祁愈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我怎么敢呢,嘉哥。”
冯嘉扬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靠在沙发上继续说道:“后来我妈跟人跑了,我爸酗酒。”
第一次把藏了多年的伤疤亲自揭下来漏给外人看,本以为会很疼,可当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反而是格外的轻松。
祁愈怔了两秒,问道:“就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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