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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胸口微窒,难得一丝温情萦绕于心,她面上不显,视线余光却在刘爱花和邱玉环脸上一闪而过,依稀捕捉到两人各自纷呈的表情。
邱玉环最先发声,语气刻薄极了,“爹就是给你客气客气,你好意思要?说我不要脸,你倒是要脸!”
刘爱花也说,“她都挣钱了,咱还给啥呀?还得攒着给恩赐娶媳妇……”
邱北山面色冷沉,不耐地打断她的絮叨,“她小小年纪考上那么好的学校,就该好好读书!
我闺女,我供她天经地义。”
邱天心颤了一下,像一片叶子缓缓落地,她抿了抿唇没作声。
刘爱花却不干了,“啥天经地义?咱哪有那些闲钱?”
邱北山怒目一瞪,“有没有你心里有数!”
见邱北山发火了,刘爱花不敢再说什么,可到底是不甘心,转头又去劝邱天,“咱家啥情况你也看到了,还得攒着钱给你弟弟娶媳妇,哪还有钱给你?”
邱天平静地看着她,良久,突然凄然地笑了笑,“娘,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这家里的孩子?”
刘爱花看不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闺女跟儿子能一样吗?闺女是给别人家养的,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果然又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那一套狗屁歪理,而刘爱花竟把这样的话当着她们姐妹几个的面直白地说出来,毫无避讳,毫不迂回。
因为她就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正如邱天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有可无,自生自灭。
邱天眸光转冷,反感且无奈,她心中倏忽生出一股火,这股火逼着她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说出几分怨怼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我是死是活都跟您没关系?”
闻言邱北山皱眉,“胡说啥?”
刘爱花却仍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昭然若揭。
邱天的心冷冷地沉了下去,良久,她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懂了。”
她垂眸看向已被踩得光滑的青石地面,声音平缓而未有一丝起伏,“我的死活你不会在意,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以后也可以不管你的死活?”
这话说出来是那么大逆不道,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刘爱花脸色最难看,铁青着,咬牙切齿,“你要是想当白眼狼我可没意见!”
听听,多有意思,她不仁是应该的,别人不义就是白眼狼。
邱天冷笑着说,“我这个人最讲公平,也最信将心比心,我不怕当这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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