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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姓赵的武将站起来,高声质问:“敢问东厂可有拿人的证据?锦王意欲谋反行刺难道全凭你一张嘴!”
裴徊光将擦过手的湿帕子随手一团,递给身边的内宦。
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再开口:“东厂拿人自然有证据。
咱家不仅有锦王谋逆的证据,还怀疑赵将军与锦王谋反一案有牵连。
还请赵将军往东厂走一遭,调查清楚。”
“你含血喷人!”
裴徊光招了招手,伏鸦立刻带着东厂的人一拥而上,将赵姓将军堵了嘴,带离宴席。
沈茴站在远处默默望着这一幕,心里并没有多少锦王死去的欢喜。
本就到了守岁宴结束的时候,又恰巧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宴席也就散了。
·
裴徊光回到沧青阁的时候,沈茴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坐在沧青阁三楼的窗前,逗着笼子里的鹦鹉。
“咱家!
咱家!
咱家!”
鹦鹉忽然开口,沈茴吓了一跳。
她赶忙把鸟笼挂在悬钩上,转过头来望向裴徊光,想说什么,又琢磨了一下,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裴徊光一眼看透,道:“娘娘想说什么直说。”
沈茴这才垂着眼睛,小声说:“掌印不该那样做。”
“娘娘可真没心肝,又不识好歹。”
裴徊光语调淡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茴抬起眼睛勇敢地望着裴徊光,说:“他犯了罪,理应带去刑司,按律处置。”
她没想饶过锦王,可不赞成裴徊光用这样当众残杀的方式。
若律法不妥,就当从源头改变律法,而不是擅自用私刑。
知她不是无底线的良善,裴徊光才说:“行啊,下回拉去刑司。”
沈茴皱眉。
人都死了,还哪有下回……
“还有……”
沈茴犹豫了一下,“赵将军……”
“娘娘。”
裴徊光直接打断沈茴的话,“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情,他也活不下来。
要怪就怪他年少时参与了不该参与的战役。”
沈茴蹙眉望着裴徊光,仔细琢磨着他这话。
裴徊光“啧”
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他做事向来不会向人解释,这种向人解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心里的烦躁渐浓,裴徊光的脸色也沉下去,他眸色深深地望着站在窗口的沈茴,莫名其妙地慢悠悠说了句:“娘娘应当庆幸你父亲没参与过。”
沈茴心思飞快流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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