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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里按规矩认了干娘,可那些有头有脸的妇人哪个是好惹的?月钱剩不下几个与她,待她落了难,不独不替她谋算,更是领着人落井下石。
青黛一日间尝尽了比往日更酸涩的人间百味。
叶欣儿找到她时,她正一个人悄悄躲在廊下流泪。
满腹的委屈叫叶欣儿一安慰,哭的更凶了。
直到了东院,还不住的抽泣。
杨景澄瞥了她一眼,道:“衣裳薄了,欣儿去取件棉衣与她。
明日我赔你件新的。”
叶欣儿呸了他一声:“谁要你赔。”
青黛怔怔的,世人捧高踩低乃常态,青黛早起被楼兰撵出屋子,她往日艰难攒下的些许家当便叫干娘抢去给了自己的女儿,又往正院里送礼,盼着把她女儿从小丫头提做大丫头。
是以她身上只穿着件旧棉袄,今日扫了一日的院子,只怕手脚都冷出冻疮了。
此刻乍听见杨景澄关怀,才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传闻杨景澄性格孤僻,十分不好相处,不料日常竟是这般和气,可见传言不可信。
瑞安公府的下人们并不知道,杨景澄小时候在榆花村也是个孩子王,村头村尾哪家哪户都说的上话,极讨人喜欢的。
奈何刚进京的时候,正值敏感的年纪,突逢母丧,同龄的世交子弟,一个个的嘲笑他娼妇养的,才把性子养成了个牛心古怪的模样。
历经诸事,再回到二十来岁的年纪,心性早已不同以往。
既懒得同俗人闹别扭,也不似小时候那般闹腾,表面上看,倒像个温柔公子的模样。
何况,对着十几岁的小丫头,他也犯不着板着脸。
叶欣儿果然寻了件半新的棉衣出来。
通常院里的下人,除了年节府里裁新衣裳外,最好的便是主子们赏下的旧衣裳。
说是旧衣裳,其实只是颜色稍微暗沉了些、或是款式花样不时兴了而已。
内里皆是上好的棉絮,穿上又好看又暖和。
现叶欣儿拿出来的,乃文氏旧物。
只文氏新丧,挑的是件青色的罢了。
见青黛浑身狼狈,叶欣儿索性带她去洗了个澡,再叫换上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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