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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揽指着南边:“我让韩沉派人送他回扬州去了。”
冯嘉幼瞧见他肩胛骨处有一道细细的刀口,并不严重:“除了肩膀,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了。”
谢揽展开双臂,一副随她自己检查的模样。
看来是没问题,冯嘉幼道:“如今只差一个西江翁,不知他的实力如何,会不会对咱们下手。
只要他不动手,咱们基本上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淮安府。
除非汤总兵想造反,直接派兵抓他们。
谢揽猜测:“估计是会动手的,我听韩沉说,西江翁平时都不出现,像不在淮安一样,但前几日似乎回来了,搞不好是为了刺杀李似修的事儿。”
冯嘉幼一直想问:“夫君,若这西江翁真是你的旧相识,他作恶多端,你会不会下手杀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揽从不优柔寡断,“但若是你的旧相识怎么办?”
“我才认识几个人?”
冯嘉幼亏他想的出来。
“万一是江赴?”
谢揽随口道,“扬州与淮安挨着。
西江翁,二表哥姓‘江’,前几日又恰好来淮安,我看他挺有可能。”
冯嘉幼被他给逗笑了:“我外公家银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表哥多想不开才会去贩卖私盐,抢劫商船?”
谢揽也笑:“家中银钱多的花不完,没趣儿,于是去寻求刺激,这样的富家公子我见多了。”
“表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比我舅舅更善于经商,不是个纨绔子弟。”
再一个,冯嘉幼信得过江家的家风。
“嘘,有人来了。”
敲门声响起:“谢千户,汤总兵知道您回来了,想请您与夫人去趟花厅。”
谢揽看向冯嘉幼,低声道:“他这样说,怎么有摊牌的意思?”
冯嘉幼暗道不妙:“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去到花厅。
汤秉谦稳坐在上首,秦硕在左下首坐着,见两人入内,他站起身相迎。
汤秉谦阻止他:“事已至此,不必假客套了。”
秦硕仍朝谢揽夫妇彬彬有礼的拱手:“谢千户,谢夫人。”
谢揽原本是打算给这位总兵行礼的,他既这样说,那恰好免了:“看来首领已经归来,腿被我砍成那副样子,跑的还那么快,确实有几分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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