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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杨枝纳罕,然见柳轶尘眉心深敛,似酒劲上来颇为不适,未再聒噪多言。
想了想,却钻出马车,与车夫低语两句。
“回春庐”
不在出城的官道上,但转个弯折过去亦不远,半柱香的工夫,马车停住,柳轶尘亦似昏睡过去,粉白的面皮上渗出点细汗,更衬的他肌骨莹润,似玉似雪,似梅似霜。
杨枝麻利下车,走入铺中——其实这也是她一点私心所在。
薛穹是她与过去唯一的一点连结,昨夜在牢中远远觑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越看越深,令她整个心都似陷出了一块空洞,无法餍足。
今日,她又来了。
午后的晨光慵懒厚重,带着一丝古意。
薛穹就坐在一方矮桌前,面前是排着队问诊的老幼。
面目温润和蔼,眉眼中流淌着细细的耐心。
那时她虽然年幼,却也明白他是为治国理政而生的,如今这本该批章阅折的手,却在为人搭脉写方。
也没什么不好。
这平静疏雅的眉眼,倒与此间药香更为相衬。
杨枝站在门边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抬手遮了遮眼。
薛穹恰好与面前老妪说完几句话,抬眼看见了她,又低下头去,与那老妪嘱咐了几声。
杨枝已走到柜台边,问:“有解酒治头风的药没有?”
话未落,听见身后传来云雾般似带着水气的柔声:“可是为柳大人求的?”
杨枝转头,那记忆中的面庞已到了身边。
她快速垂下头:“是。”
反应过来又有些疑惑:“神医怎知?”
薛穹自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杨枝:“柳大人素有头疾,怕是昨夜又没睡好。”
顿一顿,又问:“官爷方才说解酒,柳大人饮酒了?”
杨枝听闻柳轶尘有头疾,念及他方才为自己挡酒,已有些自惭,却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个“嗯”
。
“找死。”
薛穹平静的面容拧了起来,轻叹。
又问:“他现下人在何处?”
“就在庐外车中。”
话未落,他已奔了出去。
杨枝追出来时,薛穹已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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