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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谋与我谋,死的只会都是那些人。
我薛闻苍这些年治病行医,已救了不少人,自问也算是积了些德,若下地狱,我下去,比你成算更高。”
薛穹淡淡一哂,抬起头来:“还是你就那么相信柳敬常,相信他能摆得平一切?”
杨枝怔了怔——她不是傻子,薛穹所说的话她当然想过。
当日走进那家办白事的翟宅,她就想过,沆瀣门会让她做什么,虽然那时不知道沆瀣门有这么大的计划与野心,但她心里也清楚,作为一个地下的王,诸多暗事做尽,自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她当时怎么想的呢?管他呢,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答应柳轶尘的婚姻之诺时,她又是怎么想的呢?柳轶尘甚至已几乎直白告诉了她,沆瀣门的目的,是拿她逼他就范。
可那时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柳轶尘能答应自己,或者说,就像薛穹说的,她太相信柳轶尘了?
薛穹寥寥几个字忽然让她看见了心底的自己,她虽爱人、助人,但那是无伤己利时的选择,如果,沆瀣门找的不是薛穹,而是她自己,她该怎么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脑中忽然闪过柳轶尘的影子——那家伙又会怎么选?今晚他说了那么多,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杨枝默然不语,薛穹见她那样子,忽然递过来一只手,抚在她手背上:“我情愿的,阿敏,无论你愿不愿意嫁我,今日我的选择,都是如此。
我要你母亲平安,我要你开心。”
听到这一句,杨枝几乎是一跳般,下意识将他手弹开。
下一息,她霍然起立:“不行!”
她连自己的选择尚不能确定,又怎能让薛穹为她如此。
这一句“不行”
却被薛穹听出了另外的意思,目色如吹灯拔火,猝然一暗。
为虎作伥,自然是令她不耻的。
可到了这一步,她要再阻挠,沆瀣门亦不会罢休。
藏于指甲中的药粉终究未被弹出,那一盏茶干干净净,里面只有舒展开来的如螺黛般的碧叶。
杨枝起立的瞬间,忽觉头有些晕,拿手撑了撑桌子,才勉强不至于摔倒。
薛穹却已移步她身边,几乎在她摇晃的一瞬间,向她伸出手来。
杨枝瞥见他淡静的神色,忽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这茶里有什么?”
“只是寻常的绿茶。”
薛穹道。
“那我为何会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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