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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温芳卿在城中很有些风流名声,书吏的舅舅记得他的样子。
他虽不经手库房的册子,不知道具体哪一笔对着哪一笔,但记得很清楚,去年前年温芳卿都没来库房提过钱,倒是有一个人,接连来了数回,每一回都带着一位姑娘,字都是那姑娘代签的……因那姑娘容貌出众,他印象很深。”
“……而那个人,便是谢曙光。”
杨枝定定道,柳轶尘面色却一如往常:“这谢知敬,当真是有一个好侄子!”
“单这两桩案子,一旦事发,便足以让谢知敬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谢云与你我都能查到的东西,沆瀣门行事地下,脉络如蜘蛛的触角一般,人手遍地都是,不可能查不到……”
杨枝道:“而这事已过了半月,到如今却连淮水旧案都未牵扯出来,只能说明,它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谢知敬!”
柳轶尘赞许的一笑,见她仍垂眉思索着,便未开口,等着她进一步说下去:“由仕子案牵出谢知敬,再由卫脩牵出铁东来……”
谢知敬执掌一州民务,而铁东来领的是……
……兵。
杨枝不自觉想到近来南军的变动。
南军卫诫死了,也就意味着权力出现了短暂的真空,这时候江令筹却来了江州,来了原本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地盘……
这是一步守棋,那么说明南军统领的位置已然有了人,而这人,在眼前江范权势稍弱之时,是无法撼动的。
这个人,大概率是沆瀣门的人。
南军本辖四州,这些年江范苦心经营才从铁板一块的南方撕出一个江州来,当然不能够轻易被夺回去。
而这,也使江州目下变成了一块两方必争之地。
如此看来,谢知敬倒是个已然出局、无关紧要的人了。
杨枝默了片刻,忽然问:“大人,你方才说谢曙光原本蠢笨如牛,这两年却想出各种偷梁换柱的法子来,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切有可能是沆瀣门促成的?”
她一关心正事起来,便不自觉又叫回了大人。
柳轶尘见她面容严肃,心中倒添了几分玩意,也不与她计较,轻轻一笑,道:“谢曙光近来交了个朋友叫成非珏,不巧,恰是铁东来的幕僚。”
果然!
如此一来,还有一些未解的问题皆一下子能说得通了——为何主管军防的铁东来忽然上本告发谢知敬贪弊之事?为何姜衍那出现一张与铁东来字迹相仿的纸条写着“卫脩必死”
?
只是还有一事却仍是不明——铁东来好好的,怎么会任由沆瀣门摆布?他毕竟不是谢曙光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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