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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韶被姬子夷一剑刺中心脏,兀地惨然一笑,竟然笑出声来,“哈、哈、哈…….”
笑声使他原本俊朗的面目狰狞可怖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地停止了。
一阵风过,带走了易韶的笑声,也带走了他的生命。
易韶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瞪着姬子夷。
似有嘲笑,似有不甘。
姬子夷怒发冲冠,仰天长啸。
疯狂地将剑在易韶的身上乱戳一气,犹如杀红了眼一般,每戳一次,就大喊一声“贼子!”
屈巫走过去,拉住了姬子夷的疯狂。
人已死,再屠尸过于残忍。
姬子夷停了下来,看着尚在滴血的宝剑,嘴角微微地扯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丝帕仔细地擦干剑上的血,将剑送入剑鞘,随手将丝帕一扔。
丝帕飘飘忽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易韶的脸上,白色丝帕上朵朵血色像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艳丽而又悚然地伴着易韶的灵魂,走向幽冥。
屈巫拉了一把还在发怔的姬子夷,说:“世子,叛军还没退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姬子夷醒悟过来,看着易韶的尸体恨了一声。
紧走几步到了白马前,翻身上马。
这才回过头来说:“屈、门主,多谢古道热肠。
我先走一步。”
姬子夷原本是想称呼屈巫为屈大夫的,话到口边改成了门主。
这一次,他从内心里认可了屈巫的情谊是真的。
屈巫点点头,目送姬子夷离去。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黑暗中依稀可见那血染的丝帕在轻风中微微飘动。
屈巫在易韶的尸体前伫立了好一会儿,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暗叹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屈巫从靴子里拔出短刀,一点一点地在地上刨了坑,将易韶安放到坑里。
拿着那条染血的丝帕,屈巫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盖在了易韶的脸上。
然后垒土作了一个简易的坟,从树上掰下一个树枝,插在了坟前。
屈巫心中明白此举是为了姬心瑶,万一易韶真是姬心瑶的生父,日后若是来祭拜,也好寻找一点。
否则,天长日久的,暴尸荒野,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屈巫最后看了一眼易韶的坟,摇头叹息了一声,向树下的马走了过去。
屈巫走到马前,一下愣住了。
自己骑的枣红马原本是守城将官的。
不过一个下午时间,枣红马和易韶的黑马已经亲热的一塌糊涂。
它俩在一起耳鬓厮磨着、窃窃私语着。
见到屈巫过来,两匹马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屈巫心中有了小小的颤动。
原来畜生是不记仇的。
它们分属两个阵营,在战场上各自为主人卖命。
下了战场,竟然能忘记了战场上腥风血雨,竟然能相处得情意绵绵。
相比人而言,它们似乎更懂得生命的乐趣。
屈巫尽管万千思绪,依然狠着心牵过了枣红马,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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