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话也同时暴露了队伍中的最大弱点,那就是他自己。
他不该二当家或三当家的,因为这句话配合着身后着装不一的军匪,很容易让人意识到,队伍里刚刚入伙了其他人,但偏偏地位低下,没有发言权,而这则意味着只要他这个首领被控制,下面非但没有主心骨,反而会有些相互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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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些有可能都是张行自己给自己在脑子里添戏,实际上,忽然变脸,杀伐果断,才是震慑住场面的最大助力;伏龙卫本身强悍的实力才是他肆意妄为的本钱。
句不好听的,就算此时忌惮钢弩,撤出去,等天黑回来,摸黑处置了,这些人难道还能有反抗余地?
“三哥,洪大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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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坐在土垒上陪着齐王喝热汤的张行等到了一个熟人,后者由秦宝亲自请来。
“张三哥。”
穿着甲胄的破浪刀洪长涯再度看到张行,稍显紧张,似乎还有些尴尬,只是拄着长刀立在土垒旁,而且居然没有认错,可见秦宝是跟他细细交流过的。
“若不是见到秦二哥当面,真不敢信张三哥居然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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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我杀了,人、兵器、甲胄,都交给你处置。”
张行指了指地上抱着头趴在那里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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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
洪长涯喘着粗气应声。
“我先杀一个人,再来跟三哥话。”
张行点了下头。
片刻后,拎着长刀的洪长涯寻得一名穿着烂皮袄的人,揪着对方脖子往后一拽,认清人后,毫不犹豫,乃是根本不管对方求饶,只往地上一扔。
然后便是向后一转一跳,脚尖点着一个残破土墙的土墩子便轻轻跃起半丈高来,手中大刀一扬,刀尖上便激荡起最正宗的北方弱水真气……这个动作,这个兵器,这个真气,再加上此人身材雄壮、甲胄俱全,真真是威风凛凛,宛如神兵天降……而神兵也绝非是虚样子,其人落地,只就势一刀,便将地上惊惶欲逃之人给一刀斜着切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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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既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还在哀嚎,洪长涯则走上前去,长刀复又轻轻一点,举重若轻,便了结了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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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此时,他方才弃了刀回来,再向眼皮微微一跳的张行行礼:“让三哥见笑了……圣驾走后,太原周边乱做一团,兵不兵匪不匪的我估计三哥也见多了,有的人体面些,有的人干脆一恶到底,对这类人我反而没有太多怨气,大不了直接干就是……唯独此人,本身是本地的无赖,居然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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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从地上尸首收回目光,当即点点头,然后端起汤来:“最恨的就是这种……你是本地人?”
“上头坳子里是我舅舅家。”
洪长涯干脆以对。
“我家在城里,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看到外面乱兵一多,心里发麻,再加上老娘催促,就带着几个散伙后在我家闲住的义军过来……只能,幸亏来了。”
“太原义军还是没人管?”
端着汤碗的张行无语蹙眉。
“反而越来越乱?”
“对。”
洪长涯诚恳做答。
“都是圣人怀疑齐王之前在晋地想趁机即位,引得圣人发怒,所以对太原屯军格外不满……”
很可能是陷入到了麻烦里,根本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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