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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路过的时候,他忽然顿住了。
里面有声响。
这声响必定不是两只猫造成的,它们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对于他简直是恐惧异常。
聂与睡觉的时候,两只猫或去自己的小窝里窝着,或蜷缩在飘窗那边。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聂与自己。
……他还没睡?
沈知非微微皱了皱眉,拧开了门把手。
光芒洒在他脸上,聂与赤着脚,身上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半跪在床边,头发湿了,眼尾红得要命。
他身上的水汽太重了,重得像是刚从浴池中捞出来一样。
他听见了这边的声响,慢慢地回过头,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他。
“不舒服吗?”
沈知非心头一紧,霎那间只觉得喉间一阵酸涩。
他僵站在原地,到底没有过去。
——他还记得那天聂与的身体反应。
像是沾染到什么令人恶心的过敏原一样,快速地打掉了落在他腰上的手,冲到了浴室。
沈知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他的干呕。
聂与的话少,从来就少。
他从不说自己对这场婚姻有什么看法,哪怕是沈知非看来,也觉得聂与是满意的。
他是个同性恋,他跟自己结婚了,他想当然得喜欢他。
但自以为是从来是人最大的缺点。
沈知非低声说:“我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或者让医生来家里看看?”
那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一样,聂与的表情才忽然有了松动的迹象,他微微皱了皱眉,眼尾更红了,看上去既漂亮又动人。
他终于反应过来沈知非话里的意思,慢慢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用。
”
沈知非忽然动了气,他实在不是个脾气好的人,那一分好性子也在聂与身上花了个十成十。
刹那间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某种既狠戾又狰狞的情绪,但是紧接着就被另一种伪装好的,彬彬有礼的面具遮掩了过去。
他像是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聂与身边,微微弯腰,手顺着他柔软的头发,滑进了有些宽大的衣领里。
他抚摸着他的后脊骨,动作暧昧又具有深意。
他说:“怎么不用呢?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就欠吧你聂与……”
聂与一时间没动。
但是沈知非能很清楚地辨明他的神色,带着点懵懂,但是大部分的表情是空茫的,像是大雾。
他总是这样,这半年来他总是这样,让人看着就莫名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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