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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他那唇红齿白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子弟。
不明白对那些登徒子一向冷若冰霜的母亲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在小小的冷清心中,初来的赵斐卿与那些登徒子没什么不同。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转眼间两年就要过去,赵斐卿还是和他们母子呆在一起。
冷清的年纪渐大,对这个人的态度也开始慢慢转变。
但对于这个天天教他读书写字的人,冷清还是只叫他赵哥。
眼看年关将到,娘却病到了,虽然他们两个人都瞒着冷清。
但聪明如冷清怎么可能瞒得过?冷清只是假装被骗而已。
终于到了正月二十九的晚上,冷清在剧烈的不安中醒来。
一看外面,天色还暗的可以。
但他还是爬了起来。
家里只有两间破草房,赵斐卿与妻子睡一间,可冷清刚开了门就看见了站在月光下的赵斐卿。
他身上只穿着粗布的中衣,冷风中宽大的衣衫随风飘扬。
月光洒在他身上,映亮了四周的空气,然后……
白白的,小小的花瓣从天上飘落了下来,绕着月光下的人起舞。
一瞬间,冷清只以为天上的仙子拿回了羽衣正要舍弃人间的一切回到天上。
冷清想跑过去让他留下,可这个时候男人回了头。
他看到的是赵斐卿清秀的面庞珠泪涟涟。
“清儿,醒来了吗?”
明明前一刻还是那么伤心的人忽然笑了,笑得开怀,笑得自然,笑得……晶莹剔透,如无暇的水晶反射着月亮的光辉。
相依为命的娘死了,冷清却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
可是他却焦躁,烦乱,因为赵斐卿留在这个家里是为了娘,娘死了,赵斐卿会不会离开他?冷清不想让赵斐卿离开,但却不愿开口。
遗传自母亲的一身傲骨让他不能低头。
一冢孤坟埋芳骨,世间一切总是空。
“秀秀,我对天盟誓,今生再无女子能让我倾心爱恋!”
扣了个头,赵斐卿从坟边站了起来,“清儿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然后,我就去下面陪你。”
那个人今天又出去了,他大概要离开这里了吧?只剩我一个人没人管束到也清闲。
可是……我好冷……
赵斐卿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躲在墙角里的冷清。
先是拿棉被将冷清裹好,赵斐卿就急着出去找了大夫。
“清儿!
清儿!”
一片朦胧之中,只有那个人的声音是清楚的。
可明知如此我还是不愿动,与其看着他离开不如眼不见心为静。
“清儿!
清儿!”
那个人的叫声变低了——终是走了吗……
手上忽然湿湿的,张开看,是些露水。
晶莹剔透,就像那人的泪。
娘走的时候他会哭,那我走的时候呢?好奇,我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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