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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落泪,海棠合蕊,商玉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生来柔娆之姿,时时颇有不胜扶的美态。
二姨娘支使人扶住她坐好,道:“大小姐若真想见三少爷,过几日传个话便好,不须得在此时将四少爷唤回来,待夫人回来后三少爷也不用跟着惊慌!”
“娘……”
商清芙畏惧于这样的娘亲,想替大姐解说几句,二姨娘看了过来,缓缓道:“二小姐该唤我姨娘,不要坏了规矩……”
“是……”
商清芙使劲儿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早就知晓的,娘亲从来不喜爱自己,连待昭阳那妮子都比自己好些!
二姨娘走近商清芙,抚了抚她的发髻,似是叹声道:“小姐并不适宜戴这样的珠钗……”
话毕,二姨娘独自离去,她多年青灯伴古佛,说不清心中是否还有怨恨,总归还是不能释怀,况且,当年那孩子不该生下来的……
于商昭阳而言,这三日里她无非过了过大姐平常的日子,她管不得二姨娘和大姐的事,就连翡翠的尸身,她也管不了。
这日衙门开审,总也是春日里的好天气多,即便昨夜里落了许多雨,初阳方起,碧空如洗。
应城鲜有这么大命案,更鲜有和商家夫人相关的这么桩需得开审的案子,是以这日不可谓人山人海,也算在衙门口筑了层层人墙。
商昭阳起晚了,商毅又不许女眷去看,只他一人带管家早早去了衙门。
商昭阳也无多大心思去瞧大夫人的笑话,但还是须得去衙门的,毕竟马爷已经不在府中好些天了。
待她偷偷出了商家,再到衙门时早已不好进去了,只听得里头一阵一阵嘘声和惊堂木的声响,便知晓县令大人询问到何处了。
“既然你早早知晓他不能人道,缘何还要刺伤他?!”
“贫妇已为人妻,兼为人母,即使他不能人道,可他欲对贫妇不轨,贫妇还要遂了他的意么?!”
“本官不知你妇德如何,只这仵作验了尸身,说这刺伤处发黑,显然是簪上有毒!
况且,这儿还有一位证人……”
商昭阳叫王小德领进来时,也是穿了不合身的差衣,默默立在一旁,眼瞧着李管事就登场了。
先好生朝宁道之跪拜一番,又怯怯地瞧了囚衣加身的夫人几眼,才道:“小的……伺候夫人十多年,在小儿未出事前,夫人与小儿……曾有过私情……”
众人惊嘘声此起彼伏,纷纷交头接耳地去瞧一边的商老爷,那真叫个翠色青青啊!
“安静!”
伴着惊堂木一声响,众人又静了片刻,却还是有窃窃私语的,说的都是这商家夫人如何如何……
大夫人也是涨红了脸,猛地朝李管事扑过去,狰狞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李管事猝不及防被抓伤了脸,委屈地捂着脸缩到一旁,瑟瑟道:“小的说的是实话啊……”
大夫人被两个衙役制在一旁,李管事紧接着道:“小的伺候您这么多年,您喜欢小儿是他的福气,可……可您不能杀了他呀,小的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没杀那个畜牲!”
大夫人如同受伤的猛兽,双目泛红,狰狞可怖!
“夫人你……”
李管事原本还顾及着夫人的威压和多年情谊,现下却是跪直了道:“大人,小的今日作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幸将小的知晓的一并都说了,求人大人做主!”
宁道之自然应允,商毅也还自虐似地听下去了。
“老爷常年在外奔波,有时几月不归家一次,有时归家待上三五日便走。
是以夫人不仅和小儿有过私情。
若大人不信,小的可拿夫人的各样角先生作证……小儿出事那日正是夫人月信之后的第五日,往年……”
众人是瞧得津津有味,这腌臜事竟铺在公堂上说来了,简直好笑至极!
“你胡说!
分明是那畜牲先强迫于我!”
“小儿醉酒失德,一次还好说,那以后的许多次都是我儿的错么!
想他当时不顾着娶妻,一心只想着夫人你,若不是因此常常买醉,他如何能出了后来的事!
呜呜呜……想我儿连子女命都没有,都是夫人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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