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黎浅第二次来付家。
第一次是来要钱,这一次是在付霁深的床上。
醒来的时候,付霁深的手臂还横亘在她的胸口,窗帘布很厚重,挡住了清晨刺眼的光,却没遮住她身上惨不忍睹的斑迹驳驳。
昨晚碎裂的画面,像做梦一样在脑海中数次回放。
黎浅摁着眉心,躺着闭眼醒神。
身体还痛着,稍微抻一抻腿,像是几十年没启动过的老机器,‘嘎吱‘一下就能碎了。
其实本来睡的挺好,但他一连两个电话进来,赶跑了黎浅最后的睡意。
付霁深捞过手机的时候,黎浅看到屏幕上的名字。
她勾唇,脑袋微微侧了下,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男人硬挺流畅的下颌线,还有像个小山包一样顶出的喉结。
她很期待,期待身边睡着其他女人的付霁深,如何跟电话里的未婚妻报备。
卧室里很安静,对方声调细微,和着甜蜜的娇嗔,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了黎浅的耳朵。
从对话里可以简单猜测出,今天是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人家一家三口已经快到了。
付霁深在回答问题时,心不在焉的,手指一直在玩黎浅的头发,一缕缕绕在指间,缠紧,再松开。
黎浅觉得无聊,无聊的付霁深,无聊的等着他挂断电话的自己。
她决定识趣一点,于是不顾身体上的酸痛,扯了一条被单裹在身上,去了浴室。
期间,付霁深抽了根烟,黎浅出来的时候,付霁深换了白衬衫,屋子里还有淡淡地没有完全散干净的烟味。
“我从哪儿走?”
黎浅淡淡看他。
许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付霁深本来因为电话被吵醒带来的一点起床气,没了。
他眉峰挑了下,睇着她:“要上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这会不敢了?”
黎浅没搭理他的调侃,洗完澡后,身上淡淡地沐浴乳的清香味,裹着热气散出来。
她背对着他褪下浴袍,弯腰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先是内裤、内衣,再是短裙,一件一件,全部穿上。
甚至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将副乳收进罩杯里。
再抬额的时候,成功看到那双愈渐猩红冷沉的双眸,黎浅才得逞似地回:“主要怕你难做,既然你不介意,那我更无所谓了。”
她穿高跟鞋,细细的足有十公分的高度,尽管这样,也还要矮他半个头,气势上就明显不足。
但黎浅伪装的不错,她刚抹了红唇,朝付霁深走过,垫脚,很轻地,在他右侧脖颈偏下的地方,印上一个吻痕。
“这样更好。”
她挑衅。
大胆,风情。
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未婚妻一家已经到了。
客厅里大家相谈甚欢,笑声连连。
黎浅直勾勾的目光,落到沙发上那位妆容精致的女人身上,一身芍药刺绣的旗袍极衬她的气质,此刻正优雅的、端庄地喝着伯爵红茶。
第一次来的时候,黎浅还叫这个女人一声“妈。”
此刻,她充当着别人的母亲,帮衬着和未来的亲家商讨着婚姻大事。
许是黎浅的目光太不避讳,谈芬终于迎着那道幽冷的视线看过来,这一看,那张一年十几次医美的脸,几乎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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