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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似察觉了老崔目光,回头看来,斗篷帽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秀气的小脸,头上梳着男子发髻,却簪了支竹叶镶珍珠的女式银钗…只是面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啧啧啧,也不知是犯了何事,年纪轻轻都遭的什么罪。
老崔恭敬地做了个揖,想了想又佯装谄媚点头哈腰。
做了这多年生意,便知孰是孰非心底过,闭眼闭嘴保平安的道理。
再抬眼时,那阶梯之上,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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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月倚在窗前,锤了锤僵硬的双腿。
抬头才发现,今夜的月色真好啊,漫天晦暗,就连远处的点翠山也只是浓墨一团,却唯有那萤火一点,悄然生息,不死不灭。
也不知此刻,顾清辉如何了。
最终还是给他招了灾祸,想来,他大概也不想再见她的。
如此忐忑不安,又被裴元以性命要挟,演月这才没等人醒来,乖乖离了兴都。
大喜大悲,患得患失…心疾这病,难医得很。
裴元狡诈多疑,待自己完成阿娘遗愿,也不知还有没有命苟活。
本想与那扶风套个近乎,抓些把柄,来日也好安心托他带些山中灵芝回去,就算顾清辉顽疾难愈,补补元气也是好的。
可谁知那小古板,油盐不进。
演月正费尽脑汁,想着怎么对付那个扶风,客舍中又热闹起来,听小二言语,对面屋里,住进一对夫妻。
她亦不知,这对“夫妻”
,此刻正隔着门缝,东张西望。
“刚刚我去要热水的功夫,正逢掌柜娘子在后厨张罗烧水。
依她所言,原本明日要渡河的那队人马,怕暴雨后路不好走,定了后日才出发。”
顾淮夕言罢,一把拉回阿烟,将窗子闭紧。
差点儿就与父亲手下的扶风撞见,不带军中惯用的副将,却点了得力的暗卫,此行果然不简单。
“你倒是好本事,一路行来,怎的那些妇人都对你知无不言?”
阿烟抬头看了看顾淮夕,长得俊,真有这么好使么?
顾淮夕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晾温了的水,笑道:“如此体恤娘子的郎君,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阿烟愣神的档口,就见顾淮夕已绞了帕子,轻手轻脚地替她净面。
虽是隔了一层易容的面皮,可阿烟的双颊,还是肉眼可见地泛了浅红。
直到顾淮夕朝她使眼色,示意门外有人,这才稳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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