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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迟国送来秦国和亲的公主。
秦晏是秦国的三皇子,我的未婚夫。
一开始,甚至并没交代和亲的对象是谁,我的父皇已经忙不迭地将我送了出来。
满朝文武不战而降,躲在女人的裙摆下求庇佑。
所以我杀了人,逃了婚。
送亲的车队行至山御关,风声呼啸。
我将藏在腰间的匕首拿出,两刀刺死了马车两边的侍卫,翻身上马,甩着满手鲜血,扬鞭飞驰。
贴身侍奉的丫鬟桃春在我身后尖叫,声嘶力竭:「公主!
公主!
」
她是皇后派来监视我的爪牙,倘若我跑了,她小命也难保。
原本在我身边服侍的不是她,而是碧秋。
可碧秋半年前死了,跌在宫内一口废弃的枯井里,尸体三日后才找到。
碧秋死后,桃春调了过来,后来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醉醺醺闯进我房间时,桃春就守在门口。
父皇厌我,皇后恨我,臣民负我,我只能自己逃。
身下的马越跑越远,行至关外,忽地向前跪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我被猛地向前甩去,滚落在满地滚烫的沙砾上,脸颊与手心擦出大片血痕。
剧痛。
抬眼,一个玄衣墨发的男子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他俊美的脸颊溅着点点猩红,手中的长剑还在淌血。
我的马在我身后嘶鸣,声音渐弱。
虽然心头恨极,我却只将情绪掩住,仰头看向他。
他忽地笑起来:「姑娘耳朵上的东珠耳坠真好看,莫非是皇室中人?」
我心脏蓦地向下沉,抬起水波似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奴若真能嫁入皇室,何苦还要在此处讨生活?不过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首饰,公子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
我摘下耳坠递到他面前。
男人温凉的指尖擦过我手心,忽地往上滑,扣住我手腕,扯着我撞进他怀里。
他的掌心温度滚烫,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忽然挑起来,迫使我看向他:
「迟国的抚宁公主,怎么能自称为『奴』?岂非太过委屈了?」
他猜出来了!
我眼中顿时雾气丛生,哭泣道:
「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否则我父皇怎么会将我送去和亲?那秦国的皇帝已然年老,而三位成年的皇子,一个无才无德,刚愎自用;一个怯懦不堪,贪好女色;还有一个行事狠绝,不择手段。
我若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
「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
我将纤细的手指攀上他肩膀,暧昧地点了点,
「侍卫还在后面追我……若公子愿意,我愿委身公子一夜,换得自由身。
」
那柄小巧的匕首已经悄然从袖口滑出,就要刺入他心口。
他却慢条斯理道:「想不到迟国人不战而降,懦弱畏缩,抚宁公主倒与他们不同。
」
他狠戾一笑,蓦然伸出手,掐着我脆弱的喉咙,
「公主不仅戏演得好,胆子也很大。
既然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怎么还敢当着我的面说我行事狠绝,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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