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随手拎了拎蓝色的塑料袋,全车人一起看他一眼。
VV23突击车领队,车队先直行,后向右,基本看着右侧的海水向前行进,最后停在了一片原本属于建筑工人住的上下两层集装箱工棚里。
很多工棚的门打开,一些男男女女诧异的盯着夹在装甲车队中的商务车和小货车,本身这个时间段回来这么早就有点奇怪,前后三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护送就更夸张了。
人们已经不太关心货车上满载的货物,而是盯着将要打开的车门,毕竟这群人一起住了这么久甚至很多人还曾经同生共死过,他们都知道这是第9农业队的车,搞不好小队的人就是凶多吉少。
商务车和小货车从车队里拐出来,向右停到旁边一个简易停车场里,然后车门拉开,袁方等人依次从车上下来,向认识的人挥手打招呼。
停车场旁边有一个单独的集装箱,里面出来两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一个30多岁,另一个20多岁;同时一层的集装箱工棚里,也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大约60多岁,头发花白,衣服整洁干净。
三个人一起向袁方走来,其中的老者拍了拍袁方的肩膀,袁方对三个人态度恭敬,时不时点头,向货车上的货物指指点点。
“卸车。”
田令军一声令下,两辆装甲车的后门打开,有战士和保安服的队员下车,把麻袋装的毛李果两人抬一袋倚靠到那两个保安刚才所在的集装箱的外壁上。
然后湾仔基地的两辆装甲运兵车也打开了,二班长带着全副武装的战士,也是两人一伙,把车上的毛李果麻袋同样靠墙放在集装箱旁边,战士们走近了才看清那里竟然有一个嵌入式的地磅。
正交谈的袁方四人一看,立刻小跑向堆了麻袋的集装箱跑过来,农业队驻地的留守人员纷纷向车队指指点点,久居此地的幸存者自然一眼就辨认出了二班长他们军装作战服的异常,毕竟那是成建制的战斗班,很容易跟被打散的个别游兵散勇区分开来。
而且田令军、拎着蓝色塑料袋的易风、扛着摄像机的郑世秋也一起从装甲车上下来了。
“田队长。”
俩保安一起敬礼,老头也笑着打招呼,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郑世秋扛着的摄像机。
“你们正常交接,老童张罗一下,老袁先带我们去看下黄强。”
既然易风说要有头有尾、善始善终,田令军也就安排下去。
“好,请童老先辛苦下,我去去就回。”
袁方拜托完老者立刻在前引路,田令军走在最前,易风跟着,郑世秋扛着摄像机紧随其后。
“回来了”
、“辛苦了”
、“田队长好!”
沿途农业队的人不论男女,纷纷面带笑容与袁方和田令军打招呼,两人时不时微微点头,一直走到了整排工棚房最靠近海边一侧的一层最后一间房,说是一间房,其实类似于加长加宽了的超大号集装箱。
门口站着看热闹的人立刻闪开道路,呆在房子里正从窗户往外看的人想要闪避出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贴墙站好,尽量让开过道。
用运输货物常见的木托架拼凑搭起的简易床在不大的工棚里从内到外排列的也还算整齐,五颜六色的枕头、铺盖、被褥,从枕头的位置看,都是头里脚外,搁脚的床尾一侧是人行通道。
枕头上方的墙壁上,五花八门的悬挂方式,显然挂着的都是每个人的私人物品。
一眼看上去有挂背包、有挂几个塑料袋的,有捆着泡沫箱的,有直接挂个床单做的大包袱的,不一而足。
当然,也有简易床上躺了人的,被旁边的人过去推一把或踢一脚,一睁眼或转身看清了身着特警制服的田令军以及其身后两位全副武装的军人,马上慌不迭的把双脚先收起来,然后立刻伸手从过道处把自己的臭鞋拿回来,快速穿鞋靠墙站起。
甚至有的慌乱中起身没注意,把头顶挂着的东西给撞下来的。
“大家别害怕,这几位首长是来看黄强的。”
袁方立刻跟周围的人介绍道。
“黄强的父亲黄显,不幸被野猪给害死了,我来替老黄完成遗愿,替他搞完为黄强招魂的仪式。”
易风立刻接口道,毕竟这事儿是他提议的,避免他人误解。
他一句话说完,屋里屋外先是面面相觑鸦雀无声,然后窗外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老黄死了!”
“黄强怎么办?”
“这个军官说替老黄给黄强招魂?”
“真的假的?”
“我怎么感觉这个军官有点眼熟?”
没时间理会众人尤其是房间外的杂音,袁方走到了房间最里侧最后一个床铺边,上面仰躺着一个年轻人,一动不动,面色微白但干净整洁,头发略长、紧闭双目,宛若正在熟睡。
没有想象中的胡子拉碴、憔悴不堪,郑世秋忍不住给了一个正面特写。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
易风摘下头盔,田令军随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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