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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
阿!十个丫头里居然有四个吃里扒外。
阳光从高耸的粉墙照进来,翘起的飞檐投在庭院里的影子很美丽。
檐下有叽喳的燕子,吵得院子里格外清静。
老头儿说,以后府里就由她管家了。
只不过,管家之前,要她光管好静心堂。
不弃坐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磕着玫瑰瓜子,微蹙了两弯秀气的眉毛,愁苦地看着她们。
朱八太爷的意思很明显。
连静心堂里吃里扒外的人都治不了,她就没资格管理朱府。
朱八太爷心太急,几位总管一直觉得不弃经历坎坷,比寻常同龄的小姐懂事许多。
都忽略了她其实才过十四岁生日。
不弃摸着脖子上的黑玄珠,拒绝重新熔铸刻上朱珠二字。
这颗象征朱府继承人的黑玄珠从现在起到将来,她都希望印鉴上是朱九华三字。
她该怎么管理静心堂?
不弃慢条斯理的磕着玫瑰瓜子,薄薄嘴皮灵巧一翻,吐出两片整齐的瓜子皮。
静心堂里所有人匍;集中在院子里。
海叔海婶,小虾,十个丫头。
除海叔海婶坐了张回肚瓷凳外,小虾穿着她习惯的白袍倚在廓柱上,眼神淡泊。
大丫头甜儿和杏儿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另外四个’丫头分在廓下两端站得笔直。
暗暗猜想抓到了通风报信的人,小姐会怎么处置她们?四个通风报信的丫头跪在院子里。
所有人都在猜,猜她将如何处置这个丫头。
不弃在药灵庄当过丫头。
药灵庄的规矩很简单,犯了小错,小厮脱了裤子挨板子,丫头挨藤条。
撅着白生生的屁股自己一五一十的数。
重一点的挨家法棍子,看是看残还是打死。
或者打得半死交牙婆子拿去卖了。
她想,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吧。
当然,也有别的一些特例。
比如多嘴的割舌头。
偷东西的砍手。
私奔的浸猪笼。
海伯吧嗒吸着旱烟,限里也有一丝不安。
这是不弃在静心堂第一次立威。
他总会想起那个机灵勇敢奔进当铺的小姑娘。
如今要被训练成心如铁石的当家人,他有些不忍。
静默中,不弃歪了头望向阳光下的一角飞檐。
雪白的风火墙中间是一道优美的圆弧,两角细而尖的高高翘起,像一顶小辫翘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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