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制玻璃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乌黑的眼睛倒映着火光。
深秋,在进行试制的工坊里,陆大古指挥人手进行实验。
关于玻璃,他只大略地知道要用到石英砂和纯碱,其他一概需要探索。
事实上,战国时代的此时已经有玻璃了,不过都是烧窑和锻铜偶然所得,产量极低,价值昂贵,被视作宝石,谓之“琉璃”
。
大古当然对那些色彩斑斓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需要无色透明的玻璃。
关于纯碱的制法,他参考了一本炎华南北朝时期的典籍,《齐民要术》,取大麦秸一斗,水浸七日,取出晒干,捣碎为末,入石灰三升,熬之,去渣得碱二斤许。
还有种简单的方法,他可以去找盐碱湖,这些盐碱湖夏天可以捞盐,冬天可以捞碱。
如要进行更大规模批量生产就必须找到矿。
再有,精进工业水平。
逐步研究科技,迈过生产门槛。
当然那些都太遥远了,现在只要能试制出相对无色透明的玻璃陆大古就很满足了,在初步的尝试中,陆大古带着勋章工人将石英砂和纯碱粉碎,使之干燥,然后在池窑或坩埚炉里高温加热,形成液态玻璃,为了降低熔制难度,他选择加入氧化铅。
这东西在这个时代是道士炼丹的副产物。
而在初步的条件齐备之后,他发现自己还需要更深入辨明石英原料的纯度,筛选更优质的矿产,并且他不知道如何搅拌才能减少玻璃中的气泡,炉子也要针对性设计。
为了点出这项研究化学所必须的前置科技,他开始不计成本地进行实验。
从原料熔炼到上手吹制玻璃液,向着目标不断精进,整个秋冬季,除了练马、巡视和推进农业改革,他几乎完全泡在工坊里,一边研究玻璃,一边实施对原齐国国土的改造,通过勋章工人了解外部信息,掌控全局,同时通过信件联系领地腹地那边的大进。
直到春季。
“.....”
站在阳光下,将玻璃瓶对着太阳观察。
他依然不太满意,但只能将就,后续慢慢改进就是了。
除了这些容器,陆大古还搞明白了镜子是怎么回事:
制成平面后在其中一面整上锡箔,浇水银,最后漆上保护层。
实际上古代铜镜的清晰度不比玻璃镜差,但需要专人负责相当麻烦的保养和打磨,维护过于繁琐,所以他一造出勉强还行的玻璃,就制出了玻璃镜。
“起驾,备马。”
是时候该回去了。
陆大古收起玻璃瓶,让亲兵准备车驾。
来到这条历史线第七年,出征第三年,他终于要回去了。
为了以足够快的速度搭上回程的铁路,他将采用两匹马换乘的方式,他的第一匹座驾是只名为“乌驹”
的黑马,第二匹则是四只蹄子上长白毛的枣红马“踏雪”
。
“咈哧。”
牵着踏雪的缰绳,它乖巧的低头跟随牵引。
和早先对待乌驹一样,为了让它听话,陆大古用了一个季度的时间断断续续地培养感情,让它习惯背上负重,明白只要听话就有糖吃。
不远处乌驹也被亲兵牵出来,它踏着轻快的脚步,四只蹄子有节奏地交替抬腿,看得出冬天憋坏了,等不及撒开腿跑,顺便找自己的负重两脚兽要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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