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如今十七,闺字翎,先皇后嫡出,太子胞妹明璋公主,下嫁苏府。
这明璋,正是区区不才在下。
大梁并不太信巫蛊术士,我却因这可笑的预言,被父皇匆匆赐嫁。
……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是丫鬟笑着谢赏的声音,桂嬷嬷飞快地解开束缚我的绳索,走到门口行礼。
我镇定的顶着帕子坐在床边,听着嬷嬷们恭谨谢赏的喜言,听着她们关门退出的声音。
驸马没来给我揭盖头,他扶着桌子咕噜咕噜的喝水。
忍不住翻白眼,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驸马?
对,这还得“多谢”
那个预言。
当初钦天监掌事说,玄武辉指东南,驸马必在西北。
父皇将在西北的世家青年捋了一遍,最后眼光定在了在凉州监军的太尉府苏二公子身上。
也就是眼前这个狂往嘴里倒水的人。
听着咕隆咕隆,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苏行止。”
我高贵淡定的吩咐我的驸马,“给本公主倒杯水来。”
听见一瞬安静,陌生低沉的男声,懒洋洋道:“自己来倒。”
“走不了,脚麻。”
我说的是真话,被绑上花轿,中间不过拜了个堂,后又被绑实,早就腿脚酸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似乎迟疑一阵,他倒了杯茶,慢吞吞走过来。
一双金绣黑靴停在我眼前,珐琅金彩瓷茶盅缓缓递了过来,顾不得掀盖头,我抬起僵硬的手臂便要去接杯。
“你该不会是故意使唤我吧?”
他笑了一声,茶盅又收了回去。
我心一急,伸手就要夺杯,谁知腿提不上劲儿,整个人因力度过大,往前一倾。
眼见就要撞着地面,我心里不禁哀号:完了,完了,明天的街坊谈资就该是明璋公主洞房花烛夜与驸马起争执不幸毁容的消息了。
做好脸重重砸到地上的准备,恍惚余角一瞥,好像谁飞奔来接。
“砰”
一声,接着一声闷吭。
一点也不疼,驸马给我当了肉垫。
我抬头咧嘴一笑,准备开口道谢,话语生生卡在喉咙口。
面如冠玉,眸如星点,一双迷离桃花眼流光溢彩,薄唇轻扬。
和印象中的那个瘦高个少年相似却不完全一样,少了几分顽劣,多了几分成熟和俊雅。
这,还是我认识的苏行止么?
红盖头早被撞飞,苏行止毫不忌讳的打量着我,眸光流转,许久他眼里含着笑意,淡淡开口:“我说公主,你还打算压着我多久?”
我安然趴在他胸膛前,伸出禄山之爪,捏住他的脸,拍拍:“你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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