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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树上的暗卫悚然一惊,心知此事不能善了,悄无声息地从树下跳下,单膝跪在了谢庭春脚边。
谢庭春没说话,半晌,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暗卫头上响起:“自裁谢罪吧。”
“是,主公。”
暗卫心头一凉,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华贵的锦盒递上,硬着头皮道:“主公,这生肌膏是小的家中祖传秘方,千金难得,疗效甚好,皮肉伤一日便可愈合,且不会留疤……”
谢庭春忽然扭过头来拿走了那个锦盒:“自裁不必了,改领五十鞭,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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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下来到现在,亓杨还没有过在五原村如此受欢迎的时候。
一个不注意就被塞了个满怀,还稀里糊涂地受了好几个磕头大礼,一时间亓杨也是头大如斗:“谢谢谢谢,不不这个不用了,干爹就算了……”
正当他左支右拙应付不来的时候,小秀才的声音宛如天籁在耳边响起:“诸位乡亲们,亓大哥这会儿身上还有伤,不若先让他坐下歇歇,吃口热饭?”
村人们听到这儿,都纷纷拍脑袋大呼自己考虑不周,赶紧让开了一个位置。
“对对对,杨哥儿,去婶子那里吃点吧!”
“你说什么呢,我家带了肉,正好补补!”
“三娃,快上去扶着你干爹……”
亓杨一听这“干爹”
二字就脑壳痛,谢庭春见状,十分伶俐地挽起亓杨的胳膊,把他引到了一边,富贵也很有眼色,早已打扫干净了一个角落,从那个小包裹里往外掏东西,什么白米,小菜,调味料,最后竟然还弄出了一口圆圆的铁锅来。
村人争吵完毕,一扭头才发现亓杨都已经坐下了。
……咦?怎么忽然就去了他们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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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火光中,谢庭春看了看篝火周围的村民们,又转头注视着落座的亓杨,挽起袖子露出两条雪白的细手臂来:“我来为亓大哥稍微清洗包扎一下。”
亓杨方才经过了一番打斗,手上血糊糊的,扭头就看到小谢秀才殷切地给他打水拧帕子,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秀才公太客气了。”
他摆摆手:“别污了你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谢庭春听罢眼里立刻带了丝受伤的神色:“亓大哥怎么还和我如此客气?大哥救我一命,对我恩同再造,就唤我小名狸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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