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红月来看冼红尘看得勤一些,冼红尘悄悄绣香囊的动作倒是给她发现了,不过冼红尘也不担心,毕竟她俩才是正经姐妹,冼红月又一贯是有些叛逆。
而且她反应也很好笑,她看了看冼红尘正绣的那个香囊后,就一拍掌,特别高兴地说:“我就说你这几天怎么怪怪的,原来是终于榆木脑袋开了窍,看开了!”
冼红尘拿回香囊,一边继续下针,一边笑着问:“怎么说?”
她的目中含着秋水一样的波光,任谁看了都要觉得心也化了,气也软了。
冼红月没有立刻回她,起身走到门边,巴头探脑儿做贼似地朝门外探了探身子,侦查完毕,方才缩进来把门关上了,插上插梢。
她折返回来,一挪一挪地坐到冼红尘身边,挨着她说:“从前我绣一条绣帕能卖上一百文,你绣一条绣帕至少有一百三十文,哦,她那嫁进来没几个月,绣铺里绣娘就多了,人家绣铺就不需要我们了,我的一条只能卖六十文,你的一条也直降到八十文,说不是她污了我们的钱,我是不信的。
可惜就是抓不到她的把柄!”
冼红尘愣了愣,她从来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上辈子她虽然做绣件,但计玲珑嫁进来之前,跟绣铺交涉的一直是奶奶,她是不太清楚外面怎么回事的。
计玲珑嫁进来,那时候冼红尘对她印象还挺好,她说是怎么回事,冼红尘也就以为是怎么回事了。
更何况奶奶也从来没有过异议。
冼红月越说越气,咬牙切齿地继续跟发呆的冼红尘倒豆子:“依我看,她头上的簪子,还不知道有几支是我们俩给她挣回来的,她倒心安理得。
元宵出去把你的遗失了,自己又带回来一支实银的,我看着就来气!
要不是我实在生不出病,跟奶奶不好交待,这个绣件我也是不想绣了的。”
冼红尘听到这,倒迟疑了:“会不会是奶奶私底下给大哥的钱让她拿来买簪子了?”
冼家以前是缙绅之家,虽然人在匪乱时被杀得差不多,还被抢走了家中库藏的金银财宝,可筛子还能漏下些谷壳呢,她奶奶王金桂应该还攥着冼家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一些钱。
就好比计玲珑那只红宝石金手镯,就是遗漏下来的。
难说她的金簪银簪不是奶奶的钱供出来的。
冼红尘也不是第一次发现奶奶手里总是有钱的了。
就比如当初冼良才要想求娶计玲珑,计家开口要一百两聘礼,她和红月都以为冼良才要折戟在这笔聘礼上了,结果他不肯听劝,非要娶,奶奶还是给他付了出来。
钱亮出来大家一看,还是锃锃亮整整齐的一百两雪花银。
而且……
上辈子冼红尘是被卖给秦好川的,当然就没有一点嫁妆带过去,她进秦府的时候,只有三身衣裳,六百文钱,那三身衣裳里还有一身是穿身上的。
但她记得红月嫁给计兴志的时候,还是带走了十箱嫁妆,也是她嫁出去后,奶奶才去找自己哭穷的。
冼红月却说:“奶奶的钱是给大哥读书的,那她也不能拿去胡乱买簪子呀。
再说家里哪样花销不是我们两个挣的,她每天除了烧个菜,做什么了?哦,我们俩大过年的还要天天做绣品,她倒好,天天闲得嗑瓜子,我们两个戴木簪,她倒要戴银簪金簪。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大哥娶了她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冼红尘落到一半的针,停下了。
冼红月犹自生气,“以前我们买珠花大哥有过意见吗?没有!
去年我们俩及笄,你想定做根簪子,我想买根金花簪,你想想他念了多少天?足足有半个月!”
冼红月一巴掌拍到床沿上,“弄得我们俩及笄的好心情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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