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而内院走出个浅嫩荷叶绣边的绿衣少女,她身量高挑眼角斜飞,瓷白的皮肤在日阳下显得耀眼光洁。
碧树径直走到福桃儿身边,不声不响地含笑打量了她一番。
“问姐姐安。”
福桃儿不明就里,只觉这少女容色出挑,自有股心比天高的清高气度。
碧树呵得掩口笑了声,仿若自语般含糊了句‘我当是什么天仙呢。
’继而她歪了头撇嘴轻蔑地看过去,存了些恶毒的戏弄心思:“你可站好了,咱五爷可不是好相与的,若要造次,打你四十板子都是轻的。”
说完了这话,碧树勾着唇细看她面上神情,却见她淡淡的,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也就觉得无趣,哼笑了声便自去喝茶躲凉去了。
初来乍到的福桃儿表面上还是沉稳安静,心里却是如坠冰窟。
要知道,纵是只签了年契的奴仆,像这等人家的主子,要杀要剐,那还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哪怕律例上对官员私德有严明规定,可主子要寻你个错处,棒杀了去,那还不容易。
站在明晃晃的日头里,天上一丝儿云都没有。
福桃儿愈发站得稳当恭敬,额间的汗珠却顺着下颌滴落进尘土,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对未来的恐惧,让她的身子有些站不住。
而此刻两进院落里的楚山浔刚作完了一篇策论,正颇为烦闷地捏着豌豆黄细品。
书屋里凉气阵阵,一旁摇折扇的换成了纤云。
老太太忌惮画沉的品貌气度,这楚山浔也只是贪图她侍奉得当,倒并没什么别的心思。
因此,全然没有听画沉委婉哭诉,直接就喊了二等丫鬟纤云贴身服侍。
纤云没有画沉出挑,性子也婉顺怯懦些,她素来最听话,才被画沉挑中了进来伺候。
可论体贴细心上,她便不够让挑剔的楚山浔满意了。
怕主子热,纤云放了自个儿的舞蝶团扇,改拿了把极沉重的山水折扇。
她抡起秀臂,连续不断地以扇着凉风。
等着手酸无力之际,却见主子皱起好看的眉峰,不耐地扫了她一眼。
“风这般大,是要让人受寒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