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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说着,她盯着车帘投下的一线光影,思绪随着滚滚车轮,又飘回了记忆破碎不全的二十余载生命。
没有人能对她的生命感同身受的。
她并非是不信他,只是一种本能的自保。
怕两人身份悬殊,年深日久,她又凭什么稳坐这从一品大员正妻的位子,难道就凭这人的一句诺言?
她没有告诉楚山浔的是,这等话,当初刚去西北王廷时,唐晔也曾对她说过,甚至比他现在的神情还要肃然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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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不会安乐了呢?”
男人又耐着性子,认真地问了句。
“木已成舟,再看吧。”
她还是执意将他的手推了开去。
楚山浔和唐晔不一样,福桃儿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丝毫对那人动过心。
是以唐晔便是再混账恶劣,便是逼她饮下毒酒,她也确信,时光磨洗,终有一日,俱能一笑了之。
可眼前人不同。
初见他时,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公子。
分明对她的容貌厌恶,却在画沉屡次陷害时,会救她性命。
相识八年,同师数载。
又与落魄被逐之际,扶持相依。
他的志向才情、端方厚道,她全都懂得。
在漫长的时光碎隙里,在匪寨的炭火堆前,她不敢否认自己曾经触动的心意。
也正是因此,她怕奢望不成,反堕了无边苦海。
一旦倾心相许,便如笼中鸟儿,生死喜悲岂不皆在他人。
若是被负,又该如何自处。
车轿内气氛凝滞,楚山浔虽没伤了要害,却也是有些损元气。
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始终握着她的手,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到了城东的学士府,已经是四暮将合之际。
可府门前却车马满驻,全是前来拜贺送帖的朝臣族亲。
管事的郝通迎了上来,他本是藕生苑外头办事的,年已六旬,却为人精明厚道。
当年楚山浔入狱,皆是他从中斡旋,现在也就被提到了大管事的位置。
郝管事自然也是认得福桃儿的,虽然有些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见家主负伤而归,面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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