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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听楚山浔说过两回,这萧元洲身子不大好,性子也冰冷阴狠,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今日见了,人的眉目神色是很难骗人的,尤其是福桃儿见惯了各色人等后,对着萧元洲,只觉他坦荡儒雅,因此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欸!
何须自谦自贬。”
萧元洲长叹一口气,面上笑意愈发温雅,“人生在世,富贵命途原来真的是有定数的……”
五内喜甚,催发心肺,他以袖掩咳,继续含笑问:“要说算命嘛,姑娘怎敢将本侯与街边神棍相提并论?”
以为自己言行有失,福桃儿心下一滞,抿唇偷觑他一眼:“是民女失言,侯爷勿怪。”
却不想像是哄骗得逞似的,萧元洲露齿郎然而笑,接着揉了揉鼻尖,泪痣低垂,正色问她:“算命的应当没说,你是从小失亲,若是猜得不错,你的生身父母应当就在京中。”
这话甫一说完,便轮到福桃儿惊愕异常了,她几乎要站起身来,皱紧了眉只是看着他。
倒的确是叫萧元洲歪打正着地说对了,也许是怕希望后带来的失望,福桃儿虽然从未表露过,其实却一直在私下里暗自查访自己的身世。
她正要再问,外头楚山浔应对了宫里来的内侍,掀了竹帘进来,却恰好对上靖远侯眼里未收的那点光。
男人之间,也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尤其是对于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子。
只是东南倭乱再起,收买匪帮走私货物。
景泰帝叫他拟一道诏书发往闽浙,是以楚山浔挂碍着军务边情,只以为自己是看走了眼。
这一年来,萧元洲虽暂时与他交好,却始终因肺热咳疾,只是皇帝用来钳制军将的一个心腹。
除了西北那一回,他素来更擅朝政内务,于东南事务更是并无摄略。
是以,两个心思各异,也就宴罢歌散,告辞分别了。
“耿忠,去查探一下那姑娘的事。”
出了花厅到无人处,萧元洲偏过头低声吩咐。
不过是半日功夫,护卫耿忠先是买通了个外院的粗使婆子,转递了三层弯子,便从竹云的嘴缝里将主人家的消息打听了无误。
“……属下无能,只打听的这些。
但能确切肯定的是,她家夫人的确是说过三月后要离去的话。”
侯府里的萧元洲端着碗墨黑色的汤药,听了这番刺探,他沉郁的一张脸上勾起了欢色,眼角处的泪痣也跟着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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