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沉默的沈渭南把莫言说的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和空间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关于他,但是他却不知道的事情呐?
最后一下刮下去,苏然的整个背部布满一道道深刻的紫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渭南收起刮片,给苏然把睡衣拉回去,又给她盖好被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做完这一切沈渭南起身往外走,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苏然微弱的声音:“哥。
”苏然的声音不大,如在低低的呢喃,又如在叹息,沈渭南顿住身形,但是再也没有声音传来,片刻的停留后,他接着往外走,在走动的过程中他不禁想:苏然这是在叫谁呐?如果是在叫莫言,那为什么莫言没有动?
也就是在一瞬间沈渭南忽然反应过来,说起来他也是苏然的哥哥啊,苏然第一次说话就是叫他“哥哥”。
刹那间回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幼时的影响往日在他的脑海里,犹如闪着雪花的黑白影像,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而这一刻杂乱的雪花却忽然退去,图像渐渐清晰起来,最后定格成一张黑白的照片,幼年瘦弱的自己在正附爬在床上看着一个初生的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原来苏然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见的人也是自己啊,从什么时候他竟然忘记了呐?从他们都还是幼儿的时候,他们就曾经是如此的亲密,在自己灰暗的童年里一直有一个软软的身体依偎着自己,那时候他是多么的疼爱她啊?可是这些他是在什么时候都忘记了呐?
沈渭南有些恍惚的往外走着,来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和推门而入胡女士撞在一起,胡女士和沈渭南走了个对面,两人在门口碰上的时候隔着很近的距离,胡女士在看见沈渭南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她脸上本来不太好脸色忽然缓和了一些,她看了沈渭南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擦肩而过的胡女士带起一阵急速流动的空气,吹到沈渭南的脸上,沈渭南感觉到脸上升起一阵凉意,他伸手扶上自己的脸,手指带过一片水迹。
那天晚上刮痧以后,夜里苏然果然就退烧了。
莫言和胡女士轮流守了她一夜,早晨起床的时候大家精神都不太好,苏然折腾了一夜,虽然退烧了人还是厌怏怏的,早餐桌上,苏军长早走了,他们起的晚早餐吃的也稍微晚一些,苏然缩在椅子上蔫头耷脑的吃着早饭。
胡女士在她对面抬着眼皮扫了她一眼,开口问:“你跟学校请假了吗?”
苏然没看她妈,没精打采的回了句:“请了。
”
她们对完这句话后餐桌上再次恢复安静,过了一会胡女士状似不经心的说:“晚上要是人觉得舒服了,就回自己家去吧。
”
苏然抬头看看她妈,胡女士没看她,低头喝着稀饭,她又看向莫言,莫言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的勺子在碗里搅着,他低垂着眼皮,脸上没有表情。
苏然收回目光,低下头低低的应了声:“哦。
”
“好好的过日子。
”胡女士忽然又对她说了一句,她的语气平静但却听得出她的担心。
“嗯。
”苏然答的低沉,脑袋又往下低了几分。
到了晚上苏然真的老老实实收拾东西回家了,回到位于二环线上的自己家,打开大门果然一室漆黑,苏然站在门口打开客厅的大灯,灯光明亮耀眼,更衬得屋里冷冷清清。
轻叹出一口气,苏然换鞋进屋,她倒是没有多颓废,上楼清理出要洗的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清洗,转身又收拾起了房子里的卫生。
楼上楼下的来回收拾完已经就差不多快11点了。
临睡觉之前她还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吃的饱饱的,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苏然给自己请了三天假,第二天她起床后直奔去了医院,沈渭南走的那天,她起床刷牙的时候忽然感觉要呕吐,当时她似心有所感,自己用验孕纸做了一次尿检,结果真的是怀孕了,周六的那天她在家里昏昏沉沉的待了一天,到了星期天她中午起床的时候忽然一阵晕眩,她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她怕自己病在家里会出事所以才在下午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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