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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扯了扯嘴角,有福气?庶出,生母早逝,在后宅艰难挣扎,年纪稍长,又作为妹妹的替代品被迫入宫。
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实在不算是有福气吧?留下的一双儿女,一个早早夭折,一个命途多舛。
母妃这福气,还真是薄的很。
掬月说的含糊,可是秦珩听在耳中,隐隐猜测,或许母妃进宫之前,真有婚约,或是有……她心念微动,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什么,又看不真切。
掬月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啦,珍妃娘娘在天上看到殿下长这么大了,也会放心了。”
秦珩没有说话。
掬月见时候不早了,不便久留,略坐一坐,就道:“殿下早些歇着吧,那些旧事就不要想了。”
秦珩点了点头。
然而掬月离开后,她却迟迟不能睡着,时而是胡乱猜想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而是回想皇兄当日说的话;时而是对母妃的猜测。
明明是很平静的夜晚,可她的心却乱糟糟的。
会不会真如皇兄说的那样,父皇无法诞育子嗣,她其实不是父皇亲生?而给父皇下药的就是陶皇后?所以父皇才会废后废太子?
这念头仅仅是在脑海中闪过,就被她生生压下。
她想,太荒谬了,不可能的。
她自嘲一笑,肯定是她近来话本子写多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可是,在安静的夜晚,有些念头一旦生出,很难真正压下。
她忍不住想,如果皇兄说的是真的,那她该如何?
她是愿意……
秦珩忽的拍了一下脑袋,对自己说:“你疯了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皇宫肯定都乱得不像样了,你还在想有的没的!
不要想了!”
终于捱到亥时前后,她才勉强睡着。
秦珩想的没错,皇宫里的形势的确不大好。
陶皇后刚接到圣旨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后,她咬破中指写了血书,求皇帝原谅太子。
之后她才整了整衣衫,哭道:“皇上,咱们来生再见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鸩酒见效极快,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但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可浑身剧痛的她,这时想到的偏偏是她少年时最欢喜的那段时光。
她嫁给了一个容貌俊美尊贵无比的男人,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他说他会一辈子待她好……
可惜她这一辈子,太短了,太短了。
“我后悔了啊,我后悔了啊……”
她蠕动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
也许是当初不该信了他,也许是不该给他下药,也许是后来该早早想法子取了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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