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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青年肤色黝黑,中等身材却是敦实宽厚,呵呵一笑道:“那小……子终归是郁久闾的儿子,才寻回他来,可不就独自捉了一头两脚羊?”
三人轰然大笑起来,随即那为首男子抬头望望天色,又道:“我等虽然奉命探路,如今益州不存,倒也无有了威胁,天色尚早,不如稍事整顿,再寻个村子掠夺一番,捉几头肥羊,喂饱那群儿郎。”
另外两人喜道:“启仑大哥妙计!
同去同去,一道抢个痛快!”
三人便下了马,摘下装水的皮囊往湖边行去,各自装满清水。
那长脸青年率先收妥皮囊,自腰间拔出匕首,往泥泞中走了几步,抓起那向导头发向上扯高,刀光闪动,便将那向导割喉了事。
顿时血如泉涌,喷入泥水之中了无痕迹。
那青年神色从容淡然,割人咽喉竟与寻常人杀鸡宰羊一般举重若轻。
那名唤启仑的为首男子见了却笑道:“赫连弗,你又心软,若叫你阿爹知道了,定要剥光了抽五十鞭。”
赫连弗横过匕首,贴在断气尸首的衣衫上,仔仔细细将鲜血擦拭干净后,方才起身走回岸边,一面将匕首插回刀鞘,一面盘坐在两位同伴身旁,仍是神色淡然道:“几日不割喉,手痒。”
启仑一面撕咬肉干,一面笑道:“不愁不愁,吃饱喝足就去寻个村子,挑几个年轻健壮的两脚羊,剩余的尽留给你割着玩。”
赫连弗笑逐颜开道:“多谢启仑大哥!”
一时间三人谈笑风生,已然开始谈论起要如何残杀中原人来。
言笑正欢时,一道羽箭突然破空划过,沉重有力、径直扎进那敦实青年正因大笑而张开的嘴里,扑一声,森寒箭簇自后脑穿透出来。
刹那间血花如瀑飞溅,那青年后仰倒下,抽搐着身躯徒劳挣扎,片刻间便丢了性命。
变生肘腋,剩余二人一跃而起,启仑红了双眼,拔出大刀狂叫道:“什么人!”
赫连弗却一声不吭,只弯下腰发足狂奔,朝着羽箭袭来处蛇行而去,他行动迅捷如光电骤闪,启仑吼声落时,赫连弗手中的匕首已然犹若毒蛇般刺中了岩石后的阴影。
叮一声轻响,匕首刺中岩壁,赫连弗立时收力转身,却仍是迟了一步,一把利剑无声无息自身后袭来,刺进了侧腹。
悬壶被重新锻打过,斩妖却邪时无往而不利,如今刺在人身上却失之于涩钝,陆升毫不迟疑,手腕发力猛力刺入,剑尖却突然间如有神助,穿透赫连弗身穿的兽皮甲,将他刺了个对穿。
陆升略略吃惊,再一想只怕又是谢瑢的手笔,心中不免涩然,手上却毫不迟疑,一击即中后当即撤退,堪堪避开了启仑斩来的大刀。
赫连弗却不幸被大刀拦腰砍中,那大刀陷入腰间过半,伤口血如泉涌,他愕然回头望向启仑,身形几度摇晃后,便无声无息倒下。
启仑误杀友军,自然悲痛欲绝,愤怒狂吼,再度抡起大刀朝陆升砍了过来,“卑鄙无耻的羊牯!
爷爷要剥了你的皮为兄弟们报仇!”
陆升接连偷袭两人,导致一死一重伤,如今连道侥幸,他虽然临时抱佛脚粗通几句柔然语,但也不愿同启仑多费唇舌,反手一剑就往那大汉手腕撩去。
启仑在族中以力大威猛著称,千夫难敌,如今却乍然遭遇强敌,那长相文弱的中原南人非但行动快愈电光,一击袭来时剑刃带起凛冽风声,力道竟也不逊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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