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若朗星,严肃时骇人,却被丁点笑意带出了些少年气:“喏,封口费。”
——我要去举报你!
——封口费。
谢芸锦一时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凶巴巴地道:“算、算你识相。”
……
等走到药房,陈广福已经出诊回来了。
他翻动着簸箕上的药草,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回来了?”
谢芸锦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方安远的身影。
陈广福直起身,将簸箕放到屋外阳光下。
“安远已经回去了,怎么,找他有事?”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
谢芸锦嘟囔了一句,将土茯苓置于桌上,余光瞥见了角落的背篓。
是方安远背去的那只。
里头原本的野兔菌类已经不见,只剩下奇形怪状的土茯苓,约有七八块堆在一起,未抖落干净的泥块钻出背篓的竹洞,滚落在周围。
陈广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安远前头帮你背回来的,没想到你还通些药理,找到这么些土茯苓,下工时记得到大队部记分。”
她找的?
方安远居然没有告她状么?还将自己挖的土茯苓给她?
谢芸锦讶然,片刻后明白过来。
他受人之托领她上山,若是弄丢了知青,他是要担责的,这些应该就是封口费吧?
这么想着,她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头老黄牛还是这么木。
上辈子结婚后,但凡谢芸锦出门,便会收到或鄙夷或轻佻的目光,连方安远那个偏心的娘也三天两头地讥讽自己。
那时方安远纵然对她再不喜,也尽数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是家里最受气的那个。
可现在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责任和关系,只要方安远足够讨厌自己,应该就不会再如前世一般上当,重蹈覆辙。
还需继续努力!
谢芸锦攥紧拳头。
陈广福从自己的屋里拿出几个窝头和一大碗疙瘩汤,卖相一般,却是难得的细粮。
“你这会儿回去怕是也吃不上饭了,以后记得带点吃食过来。”
药房离农田远,离知青点更是有段距离,中午时间一来一回可得走不少路,谢芸锦自然不想顶着大太阳赶着上工。
她点点头,拿出被叶片包裹着的蛇胆:“这是我在山里得到的。”
“呦,蛇胆啊,这可是好东西,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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