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奏广寒无为奇缘万贯真君......”
“具位臣沈宝勋,壬亥圆满,为叩求酬愿事,备下界香楮仪轨,伏乞蟾宫七品授箓......”
随着虔诚的颂吟落下,这对红装新人身前的祭品尽数化作酒液,从金猪口中汇入杯盏。
交杯换盏,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见所有炁流都涌入了新娘丹田,而沈宝勋的炁团却毫无壮大的迹象,赵曜挠了挠头,低声问:“这家伙晋升没成功?”
“还没入洞房呢。”
夏启良答道,“蟾宫七品算是唯一能在下三品时进行补完的命途,虽说走的是旁门左道......”
嘶,莫非是采阴补阳?
看着两位新人面前的天地桌,并未摆放着斗、秤、尺,而是摄人心魄的月母神像。
金墙上张贴的也并非常见的“天地君亲师位”
,而是“月母常羲见证”
。
联想起自己入道时简陋的斋醮,赵曜砸吧着嘴:“他们侍奉月母还真够虔诚的。”
夏启良不屑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吾辈术士一身修为皆是靠自己演练参悟,这些尊神不过是命途的代管理者罢了,何必对其卑躬屈膝。
“修为越高的术士越是懂得其中道理,卑贱的侍奉永远换不来神明的垂青。
“你瞧,沈家主眼中可有半点恭敬?”
赵曜望向供台旁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从未正视过台上神像,的确如夏启良所言。
但想起沈家主先前的表现,既不强势,也不凌厉,感觉对方这中三品的修为还没武夫七品有压迫感。
正如此想着,只见周围的宾客开始陆续离场,而沈家主正提着个小巧精美的囊袋向他走来。
“此物为乾坤袋,赵佐使所需之物就在其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戒指?
赵曜有些期待地接过,打开囊袋一看果然深不见底,只听身旁的夏启良解释道:“乾坤袋是由炼器师用老饕的胃袋炼制而成,这可比画妖绘本贵重多了,市场价约莫百钱左右。”
翻译一下,折合八年俸禄。
赵曜心中一叹,忍痛将囊袋推回。
不料沈家主笑道:“赵佐使尽管收下便是,我等蟾宫术士讲究在商言商,此前你在银山合境帮了我沈家大忙,一个乾坤袋报答不了佐使恩情。”
见夏启良拼命朝自己使眼色,赵曜只好收下,“多谢家主厚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天色不早,老夫还有要事未办,恕不远送。”
闻言,二人从善如流地跟上退场的宾客。
望着周围的面孔,赵曜心中不禁浮起一个疑惑。
奇怪,怎么从斋醮开始就没见到七爷的身影?
......
沈大公子一手捂着鼻,一手在浆洗房的装衣篓里四处翻找着昨日换下的衣物。
“该死的仵作!”
没能找到衣物的他烦躁不安地将竹篓一脚踹翻。
然而随着衣物洒落一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从中滚了出来。
一颗干瘪的头颅。
凑近一看,月光下死者惊恐的五官清晰可见,沈大公子瞬间瘫坐在地。
“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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