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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梅隐才后知后觉地问:“你的身上,是不是有外伤?”
男子吃力地咽下凉白开,虚弱地点点头,像一只饿了十几天的小兽。
梅隐了然道:“这样吧,你说伤在哪,我给你上点药吧。”
她是个整天刀口舔血的人,家里什么都不多,唯独金创药管饱。
男子顿了顿,主动解开衣服。
那还算白皙的身躯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麻绳勒开皮肉后留下的疤痕,鞭子抽打过的新伤旧伤。
他望向梅隐的眼神,畏惧中带着一星点期盼,他不知道梅隐会怎么对待留在这里的他。
或是继续像醉曲坊的打手那样虐待他?还是等他伤痊愈了以后卖了他换钱?他不敢多想,生怕自己再陷入绝境。
但是他身上的确有伤,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看见他露出新伤加旧伤的身体,梅隐竟有一刻看呆了。
“她们为什么虐待你?”
天底下竟然有人对一个弱男子动这么卑鄙的刑罚?她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从来不对男人下手,也不对老弱病残下手,更不屑于折磨人。
杀人,只需一根银针足以。
也不知是否对梅隐炙热不讳的目光盯得有些难为情,男子蜷缩起身体抱了抱自己的双臂,声音低得细若蚊吟:“对不起,奴家污了您的眼睛。”
“没关系的,你躺下吧。”
梅隐淡淡的道。
这时,似乎有了些安全感,他才款款道来:“奴家想要逃跑。
因为凡是年过十八的,就要开始被安排到楼上去卖身。
我到爹爹房里偷了自己的卖身契想要逃走,结果没成想被她们抓着了。
她们就打我,折磨我,逼我卖身。”
由于他伤得实在太多,梅隐无从下手,于是道:”
原来如此,这样吧。
你告诉我你伤得最严重的是哪里,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女人,我可以帮你上点金创药。”
男子的眸子暗了暗,道:“奴家也不是什么良家子,只要小姐不嫌弃就好。”
她举起油灯,微弱的橙黄色光线照出身体上撕裂的伤口,一条一条的,还带着红色的血珠。
梅隐生生被这伤口惊住了,她们将他打得皮开肉绽。
梅隐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道:“躺下,我帮你上药。”
男子刚以为梅隐厌恶自己,不愿意帮忙,现在听到她口气和软,面色如故,顿时松了口气。
说着,梅隐站起来,从容地在自己的床头柜里取出药箱。
里面装的全是她行走江湖的疗伤药和各种迷魂散。
通常情况下这些对杀手来说都是绝对的秘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梅隐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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