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弘峤,居然公然带着叶箫竺入场,对外宣城,这便是他的兰漪夫人。
大多数陈国人并不知兰漪夫人就是大尧皇帝的女人,但皇室中人皆知此秘辛,
大尧的使臣自然也明白,这个女人,本该是他们的皇后,大约是贪恋陈国的荣华,也有可能是被迫,不管如何,她如今已是陈国太子的女人,而他们的皇帝,居然也没讨伐陈国,全当不认识一般。
里头的恩怨,他们不懂,皇帝不肯提,谁敢多言?只知过了今日,他们便可随皇帝回大尧。
席间,陈弘峤对她关怀备至,亲自为她斟茶,而叶箫竺回望他时那甜蜜温馨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张云雷!
那原本该是只属于他与她的情投意合,如今竟要他来见证,他们的恩爱融洽。
她就不认为,他会心痛吗?还是她的眼里只有陈弘峤,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转身就能忘记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既然她与他情深似海,幸福甜美,那么他还有什么可挣扎的?不属于他的,再珍贵,也只能放手……
曾经,她的爱,是他最昂贵的筹码,如今,她的心已不属于他,他便成了最落魄的皇帝,主宰江山,心空如荒原!
次日,便该上路了!
踏向故土的征程里,竟只有他一个人,今后的路,都只剩他一个人!
满怀欢喜而来,竟是悲痛欲绝而归,得了他不想要的,失了最珍贵的!
不过短短几日,张云雷的眉目,沧桑得如同没有生命的空壳一副,只按照他们设想的,皇帝应该有的面目来活着。
作为太子,陈弘峤理该亲自送他出城,以示恭迎。
自叶箫竺吃了药,失去记忆后,一改往日态度,以往她看向陈弘峤时,只有怨恨,而如今,一会子瞧不见他,她便觉心里空落落的。
而夜里,她也终于愿意,与他同盖一张被,陈弘峤抱她,她也不会拒绝,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只是她如今还有身孕,陈弘峤对她十分尊重,也只是拥她入怀而已,并不会有其他不轨的举动。
除了前段时间为留住她而不择手段之外,他对叶箫竺,还是百依百顺的,
比如现在,他先起了床,由人伺候着穿衣,叶箫竺还在被中,看了他半晌,也下了床,来到他身边。
陈弘峤抚了抚她脸颊,宠溺一笑,“你再睡会儿,天还早。”
紧抿樱唇,叶箫竺闷闷不乐,“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笑了笑,陈弘峤耐心哄道“今儿个要送人离城,才不能陪你。
待我忙完,不到晌午也就回来了。”
眨了眨眼睛,叶箫竺奇道“你不是太子么?还要你送人?”
纵然她已经忘了梁延成,可他还是不想与她多提,遂模棱两可道“特殊的客人,是以父皇让我去送。”
忍了半晌,叶箫竺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可以……与你一起吗?”
她……去做什么?陈弘峤并不想,再让叶箫竺见他,生怕出现什么变故,委婉推辞道“那种场合太郑重,又枯燥,我怕你烦闷。”
被拒绝的叶箫竺眸色顿黯,“可我一个人待在这房中,会害怕,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搅得我头疼。”
闻言,陈弘峤有一瞬的惊慌,付寰不是说,会彻底忘记吗?为何她会这么说?当下也不好多问,只能等私下再问一问付寰。
随即故作镇定道“那我陪着你呢?还会不会头疼?”
“不会。”
微微一笑的她,眼里尽是柔情与信任。
如此,陈弘峤心肠顿软,便答应带她同往,让丫鬟开始为她梳宫妆。
唇点胭脂,眉擦螺黛,额贴牡丹金箔花钿,凌月髻上斜簪金凤展翅衔珠簪。
雍容华贵,与他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凝视着眼前人,陈弘峤由衷赞叹,“竺儿,你永远都是这么美?”
“是吗?”
这话她却是不信的,微嘟唇,叶箫竺心神不安,“我总觉着,你嫌我有了身孕变丑了呢!”
“怎会?”
疼她爱她都来不及,他可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你有没有身孕都是一如既往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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