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忘记交代了范文程,底下的人也就忽略了范文程。
后金人在汉阳还是比较好找的,他们的活动一般比较有规律,常去的赌坊、常去的酒楼加上常去的欢场几乎雷打不动。
可是,在汉阳城明面上活动的,除了阿敏就剩下了后金在朝鲜的使节毕东升了。
阿敏依然是喝酒、赌钱、找女人,似乎真的就是来后金度假了。
朱由检有点抓狂。
朝鲜王李倧也窝着不动,据内线回报,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整个人行动不便,原定宴会的日子也一拖再拖。
京城那边也没传来什么好消息。
早年武将勋贵中的代表,愚蠢的王朴和倪宠两个不知道是脑子进了什么东西。
可能是自从孙承宗整顿京营,断绝了这类蠹虫的经济收入后,这时候居然想起了崇祯皇帝,跑到了太极殿门外上演了一处哭殿的戏码。
哭着吵着要皇帝给自己这些跟随了几朝皇帝忠心耿耿的将门后代们一些活路。
要不然就要横刀自刎在这太极殿的前面。
事件的结果令人啼笑皆非。
从半夜跪到天明,自然是没有见到皇上的面。
倪宠大叫了一声:“皇帝啊。”
这就要在军部点卯人来人往的时候吓唬一下众人,作势准备抽刀自尽。
谁知道,采购军需的作弊也做到了自己大人的头上。
倪宠将将把长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刚挥舞了一下,刀刃就从根部断裂掉到了地上。
他双手举着一个异常精美的刀柄宛如一个傻子。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这几位才红着脸退了场。
周延儒抽空把京中的折子递上来的时候特意被这一封放在了最上面,看到皇帝翻开的时候,强忍着笑得,身子颤抖的像是风中叶子。
朱由检倒是没有笑,还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这事情要是发生在景福宫或者顺天城内,朕能笑的比你还大声。”
看到皇帝的表情不对,周延儒这才赶紧严肃起来。
“朕的刀子不想对这自己国家里面,怎么有这么多人上杆子的往上撞呢?祖辈有功。
朕也看了,这还真是祖辈有功啊。”
在折子上,军部杀人诛心的准确的标明这几位的家谱。
最后一代用杀敌军功获得奖赏的,至少的都要算到了他们曾祖父一代了。
而这样一代代只要家中有男丁的,大明就没有断绝给予家族的封号。
这一刻,朱由检似乎看到了混迹在大观园中的贾宝宝。
“还说尽管行为荒唐,但是念在祖辈的功绩上,给予申斥即可。
军部、兵部、礼部和吏部都是这个意见?荒唐至极!”
朱由检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为什么,明明有迹可循、有律法可依,为什么净出这么一些和稀泥的高手。
兵部给事中洪芳居然说这是皇恩刻薄,从而致使勋贵生活不济,才会引发功臣之后动乱。
“周延儒,朕说你来记。
不用修饰就这样的大白话发过去即可。”
“内阁并军部,先责令兵部右侍郎李邦华,从天启元年至今彻查京营拨款用款事项。
涉及人等以及家属先行有锦衣卫着原来军营看管。
并在京师张贴寻人告示,如有从天启元年在京营当兵,而被亏欠军饷者,可以去陆军官校禀明情形,待落实后一并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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